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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3页）

就在此时，一个亲切的声音在羽轻舟耳边响起：“蛋蛋，你闯祸啦。”

是羽绀的声音。

正在天上乱飞的羽轻舟一愣：“蛋......蛋蛋？”

羽绀莞尔一笑，声音充满了温柔：“对哦，你破壳了，该有名字了，以后叫你小舟吧，闯祸也没事，按我说的去做。”

从第一次遇见羽绀时，羽轻舟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此时的记忆与感更是无比清晰——他已经意识到，羽绀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所以，即便此刻慌乱而焦急，她本能地信任羽绀说的每一个字。

“小舟，你与王印早已合而为一，再没有一个羽族太子能像你一样掌控王印，这或许是你的幸事，也或许是最大的不幸，所以千百年来，我宁愿将你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你知道吗？你的凤灵不是被锁在王印里，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每一次你转生时，我都会带着王印去找你，问你愿不愿意回来，你的神识似乎很抗拒仙家的身份，宁愿做凡人，所以我从未干预过你，由着你在人间自由地活着。”

“但你的每一世都是像是一个独行者，从未在人间留下过多的羁绊。”

“这一点，你与青鸾上仙是不同的。上仙在人间经历了各种悲欢离合，以至于他不敢再活一世。你却活得一世比一世更清冷，一世比一世更醒觉，或许这就是谪仙的宿命。”

羽轻舟有些迷茫：“......谪仙？”

周身泛着琉光的青鸾，停在了夜空中。

霎时间，一本古籍的残影在身边闪过，是那本《谪仙志异》。

“谪降之仙，人间逆旅，独出当世，奇姿若醒，浮生一梦，百世瞻淇。”羽绀缓缓读着，“或许，你就是羽族的谪仙，因为羽族的功过与恩怨，在人间赎罪。”

“所以......我终于刑满释放了吗？”羽轻舟苦笑。

“不是哦，我说了，樊笼的桎梏虽然有，却看你自己何时想出来。”羽绀轻叹一声，“我找了你那么多次，你都装作看不到我，沈少泽只找了你一次，你就出来了。”说到此处，他觉得有些好笑。

羽轻舟眨了眨眼睛，恍然想起了什么。

远处那道白影还在闪来闪去发脾气......

“先别管他了，你闯祸了，你看看下面。”羽绀郑重道。

羽轻舟猛一低头，这才发觉事不妙，只见漫天的灵鸟不断向凤瓴洲聚集，身形偏大的白鹭、朱鹮、金雕、孔雀和丹顶鹤尤其引人注目，还有各色娇小的群鸟，像是一团团繁花簇放在月光下。

“这是......”羽轻舟睁大了眼睛。

“这都是你的王印召唤来的灵鸟。”羽绀冷静道。

“我没有......”羽轻舟有点慌。

“你对王印的掌控能力还没有到收放自如的程度，”羽绀沉声道，“小舟，王印就像是人皇的传国玉玺，并且拥有更强大的实际力量。如果你没有控制力量的能力，最终将会被力量反噬，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明白，怀璧其罪。”羽轻舟迅速冷静。

“所以，既然你已经飞到这了，就不能落下去。”羽绀道。

“什么？”

“你看那里。”羽绀指了指羽雪鸿那边。

只见四只小凤凰气呼呼地蹲在地上，不敢动......

“四凤族的几位公子？”羽轻舟一愣，“为什么他们也会被王印控制？”

他虽然慌，却不傻，五凤之乱的记忆犹新，如果当时的王印可以控制四凤族，那么仪鸾宫根本不可能内乱，所以，那时的凤翎宝印虽然强大，却没有这种力量。

“上仙的照灵引，是苍生道的缘起。”羽绀缓缓道，“苍生道悬济天下，起初要将自身的仙能派往世间各处，此时的仙力是持续损耗的，这也是青鸾上仙殒命的原因。然而，派往世间的仙能并不会消散，反而在千秋万代的渡人化己中，采撷了越来越多的苍生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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