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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文明程度（第1页）

英格兰北部边境，罗马人建设的长期要塞之中，奥维尔正在视察前线环境。

他看着前线士兵们的穿着，心里也是不由得腹诽——总算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先前他的军队在北部高卢行省过冬的时候，其实给士兵们都准备了过冬用的长裤，但大部分来自地中海世界的士兵们普遍认为穿裤子是一件没有男子气概而且野蛮的事情，所以一直都硬撑着不穿。

现在他们来到了英格兰北部，时间也进入秋天，天气逐渐变凉，这就让这些温暖地中海周边出生的人感觉有点扛不住了，最终在经历了好一番思想斗争之中，大部分士兵最终都选择了好好穿上裤子和保暖的外衣、披风。

这事情有一就有二，在第一个百人队选择全员换上长裤之后，剩下的那些罗马军队在极短时间内就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全员换上长裤，奥维尔都不太能理解这些驻扎地不同的士兵们是如何做到整齐划一的。

看着这些士兵们，奥维尔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他询问自己身边的秘书官普罗柯比：“你觉得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普罗柯比下意识抬头看他一眼：“您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应酬的话？”

“实话实说就行，我度量有那么小吗？”

“这地方的环境简直是糟透了，海里全是水，地上全是水，空气里也全是水，哪里都是雾气蒙蒙湿漉漉的，而且还一点都不温暖，又冷又湿，根本不适合人类正常生活，恐怕只有未开化的蛮族才能适应这种要人命的鬼气候”

像被打开了阀门那样，普罗柯比开始狂喷不列颠的糟糕环境，他没有任何掩饰的打算，周围随同的士兵们也能听到，也是跟着不住地连连点头表示认可，显然他们的想法也都和普罗柯比差不多。

对习惯了地中海气候的罗马人来说，这里的环境确实是称不上宜人，若只是环境差一点还算了，像日耳曼行省好歹被建设的相当完善，罗马军团的驻扎地通常来说也是设施非常完善的城市，有剧场、浴室、角斗场乃至图书馆之类的公共设施。

不列颠这边可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对习惯了文明生活的罗马人来说，这里的环境只能说在这边死不了能活着而已。

现在由于罗马人初来乍到，也没遭遇什么困难，士兵们对奥维尔也还算是比较拥护，这种不满仅局限于口头抱怨，但奥维尔确实应该注意这问题，一旦情况有所变化，不满情绪也有可能会升级，他是个比较在乎手下士兵情绪和支持度的将军，否则闹出来哗变或者刺杀事件可就得不偿失。

奥维尔环顾周围的士兵们，顺势对他们出言安慰：“我知道不列颠的环境对罗马人来说并不舒适宜居，但请你们相信我，很快新的城市和聚居地就会在这里拔地而起，这里会被我们建设成宜居而又安全的新行省，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后代而努力。

高卢诸行省是一片广袤的土地，充分开发之后可以让上千万人安稳地居住，想要高卢行省平稳就必须要让不列颠行省稳定，否则从不列颠袭来的蛮族与海盗会让北部高卢的居民们不得安宁，一切都是必要的行为，还请你们再忍耐一阵，不会很久的，我想在两年之内，情况就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我不会给你们开没有用的空头支票，现在帝国中央的财政状况也不是很好，连带着我这边也没有什么闲钱，等财政状况宽裕些了之后，你们渴求的东西都会有的。我承诺给你们凯旋仪式，给你们丰厚的奖金，给你们足够后代耕作的土地，只要你们恪尽职守，忍受一下现在的艰苦环境就行。”

奥维尔的简短即兴演说之后，场上众人的神情感觉都好了不少，恢复了最开始登陆不列颠时候的斗志——他一直以来都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给士兵们承诺的东西最终都会兑现，士兵们因而不觉得奥维尔会画大饼，反而选择相信这一切。

看见士气明显有所恢复，奥维尔对效果满意，他吩咐普罗柯比：“把我说话的内容整理一下，然后张贴到各个驻扎地去，我要让我的士兵们都知道，自己的奋斗并非没有意义的事情。”

“是。”

普罗柯比用崇敬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急急忙忙去准备文书了，剩下奥维尔和官兵们待在现场。

奥维尔咳嗽两声，继续询问驻扎当地的这位大队长：“最近情况如何？你们驻扎了也有差不多半个多月了，应该熟悉当地情况了吧。”

“士兵们基本上适应这边气候了，取水、存粮和武器储备这些事情都已经做好，当地人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紧张，经常出现取水士兵被袭击骚扰尾随的事件。我们听从了您的吩咐没有越境镇压当地人，但士兵们也对这种被动挨打的情况很不满意，我们这才向贝利萨留军团长反映情况的。”

对这些职业士兵们来说，这种现状无疑是很憋屈的，所以大队长说话时候也有些委屈和愤愤不平，对北面的那些凯尔特人相当不满。

“你搞清楚北面那些蛮族的具体情况了没？”

大队长闻言苦笑着摇头：“我到现在为止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我相信换了别人来应该也差不多。那些蛮族的情况实在是太混乱了，我都不知道要从哪边下手会比较好”

奥维尔示意大队长继续说下去，他就开始跟奥维尔倒苦水，奥维尔借机会听了个详细。

相对来说，布狄卡那一支蛮族的发展程度和文明程度是最高的，因为常年和东面的盎格鲁-撒克逊人打交道，和与战之中总会带来不少的新东西，在奥维尔看来这些人大概处于部落联盟的水平，至于北面的这些蛮族，大体上处于散装部落的水平，连部落联盟的程度都够不上。

这位大队长倒是有心同对方进行交涉，但连应该找谁都有点抓瞎，对方根本就没有一个够权威够强大的人能代表全体部落，同罗马人进行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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