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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泽低头不语,拎着桶走到屏风后,把药水倒进浴桶,这才道:“温夫人今日出诊去了,让我帮你沐浴。”
屏风外面传来池惠低低的声音:“你如何帮。”
魏长泽看着手里的木桶,答非所问:“水还不够,我再去打些。”
他出了屏风,不敢看她,又打了几桶热水,把浴桶装满,站在她面前,拎着空桶的手无措地搓弄着把手,低声道:“你放心,我不偷看。”
池惠失笑道:“好。”她坐在榻上,脱下袜子,往足底贴防水药纸,他眼一热,扔下木桶,上去握住了她的脚踝:“我来帮你。”
池惠一愣,他立即又放开了她的双脚,把手放到背后,像小孩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被当场抓获。池惠把防水药纸递给他:“你帮我贴。”魏长泽接过,额角又冒出了细细的汗粒。
魏长泽捧住她的双脚,拇指在上面轻轻抚摸,这双脚秀丽纤长,一个多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更让其更显得细腻柔嫩,莹白如玉。只是脚底的针眼还是让人触目惊心,纵然有温家的上好伤药,也经不住每天往同一个地方扎,还好没有化脓感染,只怕是内丹恢复了还要养一段时间脚伤,还有……腹部的伤。
池惠看到他深蹙的眉头,发红的眼底,以为他又在担心她痛:“放心,看着吓人而己,真的不痛,没有把握的事温医师不会做的。”
他“嗯”了一声,这才拿起药纸小心翼翼地贴上,贴完握住她两只纤细的脚踝似乎舍不得放下,眼底火花闪动,突然他又放开了,起身背对她:“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池惠脱去了外衣,只留一件里衣,在腹部也贴了防水药纸,道:“好了。”
魏长泽转过身,不敢直视她,抱起她往浴桶走去。之前他不知道已经抱过多少次了,却从未见过她这副薄衣轻衫的样子,他搂着她后背和腿的手传来柔滑紧致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她蜷缩在他怀中,原本平整的领口拱起,可窥见她明晰的锁骨,他的下颌离她的额头极近,呼吸间都是她的气息。
床榻与浴桶不过十几步的距离,魏长泽完全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过去的,整个人处于一种混沌茫然的状态。他将她轻轻放进浴桶,热气缭绕蒸腾中,她的脸温润潮湿,他伸手想去帮她解开已经被汤药浸湿的里衣,想到汤婆那句“小姑娘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打动”,可这不是趁人之危吗?非君子所为。他缩回了手,道:“洗好了叫我。”不等她回答,他便冲出了屏风。
魏长泽出了房间,反手关上门,外面的冷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冷颤,伸手一摸,额头脖颈全是汗,再这样吹下去,怕是会受风,如果他生病了,谁来照顾她。他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湿透的里衣换掉,坐在地上发呆。
惊蛰不知跑哪里去了,也许是找温训玩去了。
手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触感,鼻端还回味着她的气息,魏长泽打坐闭眼凝神了好一会儿,那种躁动的感觉才下去,想起她应该泡好了,又进了她的房间。
池惠正试着自己从浴桶中出来,刚起身露出光裸的肩膀,他就进来了,这可真不怪他,他明明记得她是穿着里衣泡的,他脚下又一扭差点摔倒,吓得她又埋进水里,他捂着脸跑到屏风外面,背对她道:“你自己出来吧,穿好衣服再叫我。”
屏风后传来“哗”地一声水响,又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她从屏风后踮着脚尖走了出来,魏长泽一把将她抱起。怀里的人儿软软暖暖,散发着潮湿的药香,魏长泽呼吸凝滞,大脑一片空白,魂儿仿佛已与身体分离,飘到了九宵云外,走尸一般的身体抱着池惠将她放到榻上躺下,俯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身下的人儿也没动。飘了好了一会儿,魏长泽的魂儿才着了地,附回他身上,他梦中惊醒一般又扶她坐起,拿起一块帕子,坐到她身后,帮她擦拭湿潞潞的头发:“先不要躺,等干透了再睡,有什么叫我,千万不要下地。”
池惠“嗯”了一声。
魏长泽将擦好头发的帕子晾好,坐在她面前,盯着她看,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两人又无言了一会,她又道:“天天在院里看杏花都看腻了,最近天气不错,明日我想出门晒晒太阳。”
他伸出手,拨开她额前凝成一缕的头发,顺便轻轻抚过她的脸:“好。”
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院里的杏花已经开谢了,在枝头上留下小小青涩的果子,魏长泽抱着池惠出了杏林苑,来到田间草地上,她的手圈着他的脖子。在阳光下抱得久了,他微微有些喘气,额角的汗珠细细密密。
王氏说有轮椅可用,魏长泽说外面的路不平整,颠得厉害,会震到伤口,背的话又会压到腹部的伤口,总之就只剩下了抱。
他找了个地方把她放下,这里野草繁茂,坐起来非常柔软。草地上的花星星点点,红的黄的。他在草丛中挑挑选选,摘了一大把花,编了一个花环拿到她面前,她微微仰头让他戴。他戴好花环的手顺着她两鬓缓缓滑下,捧住了她的脸,凝望她的眼睛,花环在她的脸上投下花朵的影子,和她嘴角的笑意相映成趣,两张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得他都有点透不过气了,她也没有避开,似乎还有微微的期待,他又想起了汤婆那句“小姑娘在最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打动”,她现在对他的依赖是出于对他的感激吧?他这是趁人之危啊!
他猛地放开了她,打了个滚,躺到草地上背过身去。
身后的池惠轻笑一声,也躺倒在草地上,花环挡住了直射眼睛的阳光:“真美啊。惊蛰呢?”
魏长泽转过身,两双眼睛又开始对视:“和温训玩儿去了吧。”这一对视他眼睛又移不开了,手不由自主地伸过去放在她肩上,她顺着他的手臂蹭了过来,把自己放进他的臂弯里,两张脸只隔着一个花环的距离。她朝他眨眨一边眼睛,那双眼睛,看似无辜,却是长着钩子,魏长泽终于忍无可忍,把唇凑过去狠狠吸住了她的嘴唇,在上面琢磨撕咬、轻舔细尝,仿佛怕她反悔,他放在她背上的手取下那碍事的花环,按住她的后颈贴向自己。
两人在草地上滚作一团,魏长泽又怕压着她小腹,只得将手分别撑在她颈边,弓着身吻她,真是考验他的臂力和腰力。池惠发现了,轻轻一笑,攀上他的肩,将他的身体用力往下一按,魏长泽睁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小心”两字出口,池惠猛地抱住他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手垫在他颈后,一手垫在他腰间。魏长泽看着池惠嘴角的坏笑,心道“我从了,你别伤到自己”,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连日来的谨慎、纠结、克制都融化在这柔情万千的一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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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座的魏长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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