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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第2页）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沈玉书中写下的虽荒唐，却也不无道理，唐府二公子在城中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多少名医诊断过都说二公子活不过二十岁，即使当年成亲之时，唐汉文已过了传言的二十岁，但她成亲前也远远的见过唐汉文的面像，脸色惨白，四肢无力，与人说话还喘着粗气，这分明是一个大限将至之人的状态，虽说她已经认命不再抗拒这门婚事，但祖母明知唐府不是一个好去处，偏就做主将她嫁与唐汉文，本身就说不通，这件事莫说是别人，就说刘嬷嬷在得知她与唐二少爷联姻，都是极力阻止，疼爱她的祖母是出于什么心思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理由不得而知。

莫挽卿眼珠子一转，像是想通了什么，又拿出那本册子，找到了大伯家那几篇，再细细品读，她好似明白了，“是了，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她将册子好好的压在平时不常读的诗经下面后推开房门，走到对面的窗户前，眺望远处繁华恢弘的城池，这座城还是一如往昔，所有人都在为生活奔忙，在这里努力过活，大伯这人啊，做事还真是比任何人都心狠。

小夏刚院子，就见院里的小厮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她拦下一个高个子小厮，多番打听下才得知，她不在时发生了何事。

小夏爬上二楼，一上去就见到了趴在窗前发呆的小姐，这可不得了，多危险阿，她小跑几步，上去护住小姐，以防人掉下去，“小姐，这窗又陡又高，可不能趴在上面玩儿。”

莫挽卿回头见是小夏，就顺势趴在她怀里，没有反驳。

“白蕊姬姑娘明日就会离府，小姐该是放心了。”小夏一边为莫挽卿掸身上的尘土一边回禀道。

“莫少聪不会甘心就这样让白蕊姬离府。”莫挽卿闻之，不仅没有丝毫高兴，反而有些担忧，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人走了，莫少聪就不会情根深种，但她算错了，原就不是白蕊姬勾引，是莫少聪一直纠缠不休，想到此，她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小夏站在一旁，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家姑娘一向很黏少爷，一直都是甜甜的叫哥哥，少爷离府后，更是每日都要向她念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父亲可有递消息。”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开始直呼少爷的大名，这到底是怎么了。

——

沈玉带着绿萍先是去了悦客楼，定了一处单间，又点了一份襄州烤鸭，主仆二人就坐在窗前静静的等着上菜，还真别说，菜上的倒是快，不到半刻，菜就来了，沈玉也不客气，起筷子夹起一片鸭肉，就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起来，这边尝还边感叹道：“固然还是悦客酒楼的襄州烤鸭好吃，合我的口味。”

绿萍站在边上看着少爷吃的很香，很是不懂，城中人都说，悦客酒楼生意兴隆是占了地方好，多数人来这都是冲着对面，春色无边，一掷千金的清风院，极少是为了吃酒，更加不会有人花大价钱去点一道与正宗襄州烤鸭味道截然不同的仿制品，她虽未吃过，但见烤鸭的成色就知这鸭子烤糊了，怎会好吃。

“要不要坐下来尝尝，保证比府里的烤鸭好吃。”沈玉见绿萍盯着他手上的肉，以为她也想吃，就随口邀请绿萍尝尝。

“不用了，奴婢不敢坏了城规。”绿萍急忙摆手，谢绝了少爷的好意。

沈玉手里的筷子一顿，他倒是忘了，出了府，还有城规，之前都是莫挽卿带他来吃的，他也就没注意过城规这件事，绿萍这一说，他倒是想起了莫城确实有一条城规，主不可与奴同席，见之当为训斥，虽说他不会如此苛责下人，但绿萍如此惧怕，他也不就勉强绿萍了。

今个难得天好，他独自斟了杯茶，对着窗户小酌起来，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想起了一个极为高傲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小爷今个还非要进去看看，是谁如此雅兴，占了这么好的地界，就是为了吃一只鸭子！”

‘有美一人兮婉如清扬，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她还真是好奇，究竟是何等风姿的人物，称得上沈玉如此赞美，难道是他的红颜知己，爹爹和她说过，只有红颜知己，男人才会念念不忘大加赞美，想到这，莫挽卿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像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相和歌辞·善哉行【唐】作者：【僧贯休】}

莫挽卿对此不甚在意，继续捧起册子，认真读了起来，这本册子，言词犀利，见解独特，她越看越发入迷，甚至遇见她觉得不满意的地方直接动手修改。

若是有第三人在场，其实不难发现，册子上原本的字迹与莫挽卿修改的字迹简直如出一辙，两个人都是一手好字，只是沈玉的字迹相较于莫挽卿，更为成熟老练，笔锋苍劲。

不知不觉间，她竟翻看到最后一章，尘归故里，单就章节而言，很容易理解，只是这之中的内容实在令人费解，最后一名莫城人都死于康安3211年，这是何意，难道莫城灭城了，莫挽卿一直翻到最后一页，也不见沈玉对这章有过多的解读，对此章节描述只有寥寥几笔。

“多年之后我又回到了莫城，一切还是一如往昔，我好想再进去看一看，可又不知怎的，人就站在城门外，却不敢再向前迈一步，但透过那扇尚未关紧的城门，我还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南城门大街，此处开满了彼岸花，这是不是寓意着，这片土地的冤魂已去向往生，我的私心希望是如此，带着她的骨灰在外游历多年，见过无数山川美景，不乏有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可我还是想将她的骨灰葬于城外的那棵，桃花挂满枝头的树下，令其魂归故里，并为其立碑，署名沈玉之妻。”

“带我的骨灰游历大川，魂归故里，署名汝之妻，这些确实是我之前想要的，因为当时我爱你，但这些却不是现在我要的。”莫挽卿放下手中的朱笔，摸着册子上的那几个字，喃喃自语。

她最后还是选择将册子合上，随之背面上的一行红色小字映入眼帘，“你一定要仔细看我写的内容，每个人后面标记的颜色，红色是对你有利的人，绿色是你千万要小心的人，话已至此，希望你相信我一次。”

沈玉说的颜色，她之前不是没有注意，只是当时看这册子也是为了图一乐趣，所以并未在意，可真是万万没想到，那些颜色是为了利于辨别是否对她有利的用处，沈玉还真是用心良苦了，且不说这册子里的内容是真是假，但就这份心意，她也不可能置里面的内容于不理。

里面的内容弱都是真的，好似一切就没了秘密，那本册子与其说是一本人名录，不如说是一本生死簿，形容更贴切，书中写到的所有人，无一不是死于非命，身首异处，前世她喜欢沈玉，不喜唐汉文，祖母头一次对她大加训斥，将她幽禁数日，她以为祖母是不喜沈玉家奴的身份，于是告知祖母沈玉是红甲军世子的身份，不想祖母更为震怒，直接将沈玉驱逐出府，也就是那时她生出了逃出城的心思。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沈玉书中写下的虽荒唐，却也不无道理，唐府二公子在城中是出了名的病秧子，多少名医诊断过都说二公子活不过二十岁，即使当年成亲之时，唐汉文已过了传言的二十岁，但她成亲前也远远的见过唐汉文的面像，脸色惨白，四肢无力，与人说话还喘着粗气，这分明是一个大限将至之人的状态，虽说她已经认命不再抗拒这门婚事，但祖母明知唐府不是一个好去处，偏就做主将她嫁与唐汉文，本身就说不通，这件事莫说是别人，就说刘嬷嬷在得知她与唐二少爷联姻，都是极力阻止，疼爱她的祖母是出于什么心思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理由不得而知。

莫挽卿眼珠子一转，像是想通了什么，又拿出那本册子，找到了大伯家那几篇，再细细品读，她好似明白了，“是了，一切都能解释通了。”她将册子好好的压在平时不常读的诗经下面后推开房门，走到对面的窗户前，眺望远处繁华恢弘的城池，这座城还是一如往昔，所有人都在为生活奔忙，在这里努力过活，大伯这人啊，做事还真是比任何人都心狠。

小夏刚院子，就见院里的小厮忙里忙外的收拾东西，她拦下一个高个子小厮，多番打听下才得知，她不在时发生了何事。

小夏爬上二楼，一上去就见到了趴在窗前发呆的小姐，这可不得了，多危险阿，她小跑几步，上去护住小姐，以防人掉下去，“小姐，这窗又陡又高，可不能趴在上面玩儿。”

莫挽卿回头见是小夏，就顺势趴在她怀里，没有反驳。

“白蕊姬姑娘明日就会离府，小姐该是放心了。”小夏一边为莫挽卿掸身上的尘土一边回禀道。

“莫少聪不会甘心就这样让白蕊姬离府。”莫挽卿闻之，不仅没有丝毫高兴，反而有些担忧，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以为人走了，莫少聪就不会情根深种，但她算错了，原就不是白蕊姬勾引，是莫少聪一直纠缠不休，想到此，她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

小夏站在一旁，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家姑娘一向很黏少爷，一直都是甜甜的叫哥哥，少爷离府后，更是每日都要向她念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父亲可有递消息。”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开始直呼少爷的大名，这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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