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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烟柳重重月朦胧12（第4页）

“我在想要不要把夜班给推了，毕竟你也工作了，我也能轻松一点。”

“啊？”疑惑地看了眼妻子，丈夫有些不理解，“为什么？”

母亲瞥了一眼季光，示意孩子还在桌上，不方便说话。父亲心神领会，说：“好，你能轻松一点也好。”

沉醉在饭菜之中的季光全然没注意到餐桌上转变的气氛，他大快朵颐，想着赶快吃完去联系明姝，推进接下来的计划。

“季光今天过得怎么样啊。”话题一转，母亲关心起了季光的学校生活。

“啊，我感觉挺好的，今天在学校挺忙的，接下来也有好多考试，各类的活动。”季光艰难咽下嘴里的一大口饭，回道。

“在学校的朋友呢，怎么样？之前听你说过他们。”母亲的发言却是戳到了季光的内心痛楚，他神色一变，打着哈哈说：“没什么事情，都挺好的，他们就那样吧，还是该干嘛干嘛，该学习学习，该玩玩。”

见他不愿多说，母亲也没有追问，而是也开始专心吃饭。

一餐已毕，季光借口作业很多早早躲进房间，并没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母亲见季光进入自己的房间，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从口袋中掏出一份白纸，递给父亲。

父亲知晓她今天去医院检查，所以并没有感到意外。伸手接过那张纸，父亲仔细端详着内容，片刻后瞳孔一缩，显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怎么可能！”意识到可能会被季光听到，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今天去医院查出来的吗？”

见到妻子点点头，丈夫有些无力，他再次看向纸上，一堆数据和文字，最显而易见的是几个字的诊断：脑内肿瘤。

怎么会呢，偏偏在这似乎一切都走上正轨的时候，最可靠的妻子，季光的母亲，却确诊了脑肿瘤。

拿回季光父亲手里的纸，妻子平淡的说：“医生说我操劳太多，而且休息不及时，再加上什么……忘记了，反正是长了这个。”

“要多少钱，我去借，找兼职，还有多久？！”迫切地抓住妻子的肩膀，一连串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砸在季光的母亲身上。

“你先别这么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先前是我太混蛋了，我……”有些哽咽，自责的情绪上涌，丈夫很后悔，后悔自己以前的不作为，简直不是人。

“至少还有一年吧，来得及，而且我更担心的是季光，他的学习，唉。”妻子安慰着他。

“别担心这些，身体要紧，你明天就去把晚班的兼职推了，我找一些兼职。”不容置疑的决断，此刻的丈夫思路明确。

“好，我去洗碗了，别让季光发现。”说完这一句，一场悲剧便已拉开帷幕。

而在季光的房间内，季光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户被雨滴分割的七零八落，拍打的声音交错。此时的他全然不知先前的情景，拿着手机点开了明姝的头像，发送了今天晚上的开篇。

“拜拜——拜拜——明天见。”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人群中穿越：家长接孩子，朋友三两结伴回家，最是人间景色。d先生无视这美好的一幕，牢牢盯着明姝的动向，直到看到她打开了一辆黑色suv的车门。

“走了。”淡淡一句，d先生便准备跟上去。

“明天见。”季光回道，让d先生空中的身形一滞。

倒是忘记了这个小孩，“拜拜，明天见。”d先生煞有其事学着那些人朝季光挥挥手，转身再次看去，还好，放学路上车流最堵，那辆suv在原地不前。

d先生跟了上去，而季光看着他消失，眼里的落寞泛起。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季光也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墨斗倾翻，天的颜色被迅速剥夺，有雨将至，空气中弥漫着低气压的不适。待到季光踏入家门的时候，街上的路灯早已承担起了它应有的责任。

“季光回来啦？”温温柔柔的声调，一听就知道是母亲。

“是，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惊喜，季光放下身上的书包放在椅子上，开口问道。

“妈今天有点事，就提前回来了。”平淡的口吻，季光也没多想，应了一句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别去房间待着了，马上等你爸买酱油回来就吃饭了。”厨房传来的不只是母亲的喊声，还有排骨的香味。

季光从房间里被味道勾了出来，却听到家门被关上的一声重响——父亲也回来了。

结束了一天的奔波，晚餐时分的气氛总是显得难得的美好，排骨汤的热气包裹着三人。“先喝点汤，再吃饭。”一小碗汤被母亲盛了出来，季光点点头，将碗端起来对嘴喝了下去，咕噜咕噜的喝汤声伴随着的是彻身的暖意，一天的疲惫都被打散了不少。

“今天的工作怎么样？”问话的是母亲，餐桌上总是最好的交流时间。

“还好吧，有点太过清净了，不像以前出租拉客人的时候总会遇到很多话多的乘客。”将手中的勺子放下，父亲答道。

“我在想要不要把夜班给推了，毕竟你也工作了，我也能轻松一点。”

“啊？”疑惑地看了眼妻子，丈夫有些不理解，“为什么？”

母亲瞥了一眼季光，示意孩子还在桌上，不方便说话。父亲心神领会，说：“好，你能轻松一点也好。”

沉醉在饭菜之中的季光全然没注意到餐桌上转变的气氛，他大快朵颐，想着赶快吃完去联系明姝，推进接下来的计划。

“季光今天过得怎么样啊。”话题一转，母亲关心起了季光的学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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