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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与醒（第1页）

天空飘着雪花，落在学校门前那两盏高挺的路灯下，与飘雪交相呼应的是朦胧而又晶亮的白。陆明大踏步地从远处朝这个方向奔去。像一匹脱了缰绳的烈马，近乎肆无忌惮地狂奔着，只希望哪怕早一点点到达那个路灯的所在。因为，对于陆明来说，那不仅仅是光亮，更是希望。光与雪映衬下的，正是他心中想了千遍万遍的倩影。

“真的是她吗？”

兴奋、快乐、不敢相信、难以言表，没有一种语言可以表达清楚此刻他翻涌的胸腔里的感受。

越来越近了。

“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的陆明，双手拄在膝盖上，低着头调整因为过快奔跑而造成的不适。

她回过身来，对着他露出了迷人的笑。

这是他期待了不知多久的笑，这是他梦想了不知多久的她，这也是只有他才明白其中含义的那个他目前人生经历加权所追求的笑。

“傻瓜，瞧你跑的！我怕你看不到我会着急，就早来了一会。”女孩说着用右手轻轻地拍了拍陆明的后背。

好像一下子被温暖的暖流包围了全身，他抬起头看着她，眼角湿润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穿着毛茸茸的白羽绒服，带着有小兔子耳朵的蓝色手套的左手正拿着一个折成心形的东西。

一瞬间，他全明白了，伸出双臂迫切地想去拥抱她，她还是笑着，任由他迎面过来。不过，就在陆明双手抱紧的一刻，她消失了。眼泪，止不住涌出的眼泪，顺着眼角贴着他的脸不停地往下流着，越来越多，哀嚎，好像全身都被眼泪浇湿

“是雨”，陆明缓缓地睁开双眼，四处昏黑，时间像是傍晚。他抹了一把脸，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脸。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快失去记忆一样，这是一个梦吗？

张晓梦。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这个让她苦苦追寻的女孩。

“谁？”陆明大喊着瞪向一个方向，没有回应。静静地等待之后，能听到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雨水滴落的噼啪声。

这才回过神来的陆明，好像感觉到远处深邃的黑色中，正有什么在凝视着自己，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四下打量后，陆明越发紧张了起来。

这是哪里？在自己脑海里似乎怎么也找不到一处与眼前一样的地方。

把双手慢慢移到眼前，没有看出毛病。他用右手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随之而来，没问题。“这么说，不是在做梦！”陆明自言自语道。

那么，这是哪里？陆明又一次在心中问自己。用他仅有的视野和阅历很难快速识别出目前的状态。这也许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情况。只依稀记得：那晚一直在学校门前的路灯下等着晓梦，到深夜12点，也没有等到她，是的，她没有赴约。

无助、痛苦、极端失落、肝肠欲断的情绪一波挨过一波地向自身袭来，心脆弱的如打碎了但仍勉强粘在一起的瓷器，只再一下，就彻底破裂。

带着这种痛苦陆明拨通了室友李华的电话。

”华子，我”，

“我操，亲哥啊，都几点了你不回寝室还给我打电话。”华子说。电话另一头没有回音。

“等等，不对啊，陆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华继续说。

“啊兄弟我“一直憋着的情绪一下发泄出来，好像开了闸门的水坝，任积攒起来的水一涌而尽。又像刚才那快要破裂的瓷器，如今已经散落一地。

“等着我，就过来。“作为兄弟的李华，当然猜到了发生了什么，马上起身

周围是各种喧嚣，有庆祝生日宴的，有情侣约会的，有寝室聚会的，有

而眼前这位哥们一边抹着泪水，一边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想想一年前同样状态的自己，李华心里也不免涌起一股子酸。

“陆明，别喝了。该说的，该做的，你都尽力了，有些事不能强求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个半醉半醒的人拦住了话语。

“对，兄弟，不想了，继续喝。干了这杯“。李华看着眼前这个似乎丢了魂的兄弟，把满满一杯啤酒一干而尽。为这凛冽的寒冬，带来了又一丝的寒。

陆明抖抖颤颤地拿起桌子上一瓶开好的青岛啤酒，又把自己的杯子满上，然后一干而尽。“干！”已经说不清话的陆明，手中的酒杯滚到了一边，自己往桌子上一趴，倒了过去，吃完的签子和已经凉了的没吃的肉串被他这一折腾，全掉到了地上。

李华正要低头去捡，就在这时，似乎已经在睡梦中的陆明感觉有一束突然而来的亮光，暖暖的把自己围了起来，心的酸楚也似乎得到缓解了一样，他就这样放松地深深地睡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陆明不解的问自己，很难把最后的记忆和眼前的情况联系到一起。但习惯了各种冒险的桀骜不驯的性格，让这个充满阳刚之气但会落泪的年轻人马上意识到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现在需要做的是立刻认清现状，做出判断进而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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