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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不知道谭丽娘是怎么替她们出气的,反正就是第二天姐妹俩再去理事时事情少了很多,但是却并没有出什么错,陶陶和呦呦私下里嘀咕,姐妹俩到底还是太年轻了。
呦呦现在无比盼望着过年,过完年时间就会走的飞快,到了五月娘就生产,做完月子就可以接手管家不再用她操心了。
时间其实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梭飞逝的,最后的十几天过的飞快,转瞬就到了除夕,一家人吃了年夜饭聚在一起守夜,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了,洪武四年来了。
初一的早上,天才刚蒙蒙亮,花易岩和谭丽娘就换上各自的官服礼服按品大妆地出门了,他们和京城里的许多官员一样,要进宫去朝贺新年。
谭丽娘怕进宫时想要如厕不方便,连水都没敢喝,只吃了两个饺子就出门了,还是呦呦怕她挺着大肚子饿,在荷包里给装上了两块点心和两块糖,不过估计也是没有机会吃的,以防万一吧。
花易岩和谭丽娘出门了,还没睡饱的呦呦就又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打算睡个回笼觉,陶陶没有同她一起,她先吃了点粥和点心,又回自己院子换了一声衣服,叫库房搬出一筐银馃子出来,让怀宇和怀瑾给一会儿来拜年的下人们发下去。
“一等管事五个,二等三个,三等两个,普通的就一个就行了,别记错了。要是有喜欢的小厮下人,就自己私下单独打赏,记住了吗?”陶陶一一交代着,这是她和呦呦商量好的,这个家将来还是怀宇和怀瑾的,这种收买人心的事,他们做最好。
怀宇和怀瑾表示都记下来了,让陶陶放心好了。等都交代完了,自己这才回了正院。一边往正院走,一边交代自己的丫鬟元顺去厨房,“告诉他们准备好热水热饭,等娘他们一回来就能吃。”然后小声嘀咕着,“天这么冷,在外头跪一通肯定要呛一肚子冷风,真遭罪。”
“小姐放心吧,太皇太后这么喜欢咱们县主,肯定不舍得县主挺着肚子吹冷风,说不定特赦县主免跪呢。”双喜跟在陶陶身后安慰她,“我听说前朝就有这样的特例,说是八十以上的老太太们还有怀着身孕的夫人们,都不用进宫朝拜的。”
“但愿吧。”陶陶叹口气,接着往前走,才走到正院,后面就又一个婆子跑过来禀告,“禀小姐,外头萧公子来拜年了。”
陶陶一愣,抬头看看天,又转头看向双喜,“现在什么时辰?”
“辰时末吧,可能不到。”双喜也抬头看了看天,“萧公子来这么早啊?不用回家拜年吗?”她听陶陶和呦呦说过萧公子平时是住在福贤王府的,不过春节了,总是要回家的吧?
“谁知道呢?”陶陶也挺纳闷,转头跟还在等着的婆子吩咐,“你让大公子和二公子去招待去,要吃什么喝什么,自己跟厨房要。”
婆子领命而去,陶陶则带着双喜回了正院。呦呦说是睡回笼觉,其实并没有睡很实,只稍稍眯一会儿就起来了,陶陶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漱。
昨晚一家人在一起守夜,谭丽娘带着陶陶和呦呦睡在大炕上,怀宇和怀瑾则睡在对面的床上,花易岩比较惨,睡在了地上的一张软榻上。软榻是大户人家给丫鬟值夜睡的,不过谭丽娘和花易岩都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在一旁,因此软榻其实闲置了很久。
呦呦已经起来,正在洗漱,但是炕上的被褥还没收起来,小丫头谷子正要脱鞋上炕,看见陶陶进来就先行礼,陶陶让她赶紧收拾,“一会儿夫人要回来了。”话是对着谷子说的,却是说给呦呦听的。
呦呦吐了吐舌头,加快了洗漱的速度,又换好了衣服,才跟着陶陶出了内室去到正院外厅,三元刚好带着厨房的人送早饭过来,陶陶刚走了挺远,这会儿又饿了,于是姐妹两人对坐着一起吃饭。
外院里,怀宇和怀瑾也在陪着萧沐仁吃东西,但是气氛却不像姐弟俩那样温馨,而是有些沉闷。主要是萧沐仁比较沉闷,不像他平时那样开朗大方。怀瑾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不过他没有多问,而是和哥哥一样沉默着,陪萧公子吃东西。
萧沐仁确实不是很开心。昨天是除夕夜,他拒绝了他的姑父福贤王要带他一起进宫的提议,一个人待在福贤王府里放放鞭炮吃吃喝喝也就过完了前半夜,等到子时后,福贤王和王妃回来,他拜了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去睡觉。
第二天福贤王和王妃早早进宫去朝贺,他故意没有起身送他们,等到人走了,随意吃了一口东西就出门了。萧沐仁去了距离王府两条街之外的安国公府,不对,现在应该叫安宁侯府,祖父没了,爵位也降了一等,爵位称号也变了。
萧沐仁回去当然不是去看安宁侯的,他是回去祭拜祖父的。他老人家辛辛苦苦把他带大,他不能日日请安,初一时总是要来祭拜一番才是。
萧沐仁是故意挑这个时候去的,侯府里有品阶的人基本都进宫去了,他也不用去看那些人的脸色。
萧沐仁到了侯府,熟门熟路地直奔祠堂而去,到了祠堂,管家们早就准备好祭拜物品,牌位图像也擦的十分干净,不过祠堂里并没有一个人,连洒扫小厮都不在。
他猜想大概是自己的那些堂兄弟们又要耍什么花招,不过他才不管那些,大步地走进祠堂,燃了三炷香对着墙上的画像和案桌上一长溜的牌位行礼,然后将线香插进香炉,在蒲团上跪下三叩九拜,走出祠堂。算是祭拜完了。
就想萧沐仁认为的那样,果然他才走出祠堂,身后就传来一阵响动,他回头看去,原本立在祠堂右侧的一扇屏风倒了,那扇屏风似乎是御赐之物,琉璃的,此刻已经碎成了好几片。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吗?栽赃陷害?太低级了吧?萧沐仁挑挑眉没有理会,转回头想要离开,而刚刚还空旷的院子,现在聚满了人,有管事有小厮还有几个他的叔叔。所有人都在看他。
一位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叔叔站出来,对着他就是一通指责,然后就是几个大一点的堂兄,到后来那些管事也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他,那些小厮也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萧沐仁扫视了一眼这些人,冷笑了两声,“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不是我砸的。”说完就迈开步子要离开。
那位最开始跳出了指责他的叔叔指着他愤怒道:“你!你,你实在是太不敬了!那是御赐之物,毁了御赐之物是要砍头的!”
“那你们就去告诉皇上好了,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们。”萧沐仁满不在乎地说,迈开步子出了安宁侯府。
一出侯府的大门,萧沐仁的脸就沉了下来。太不像话了这些人,为了栽赃陷害自己,居然连毁坏御赐品的事都干的出来,祖宗的基业早晚要败坏到这些人的手里!
萧沐仁骑着马一边往前走一边郁闷生气,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到了花将军的府门前。抬头看向将军府的牌匾,他突然就生出了一些艳羡。
萧沐仁曾经听福贤王说过,花夫人嫁给花将军之前,已经成亲过一次,现在的四个孩子也都是前头丈夫的,不过根据他的观察,花将军对他们很好,怀宇他们也很尊敬亲近花将军,和一家人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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