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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珂跟着金梧秋在财神殿里上香磕头,随侍女官进来回禀:“公主,二姑娘回去了。”“什么?”祁珂先是惊诧,再向身旁的金梧秋看去,只见金梧秋仍在叩拜,丝毫不惊讶的感觉。“她一个人吗?可说了缘由?”祁珂问。女官回道:“是一个人,没说缘由,就是走的时候,好像失魂落魄的,奴婢在身后唤她她也没理,径直上了谢府的马车。祁珂担忧不已,让女官扶着起身:“她走之前都做什么了?”女官回道:“谢二姑娘就是在文昌殿叩拜,然后出来个老道士给她起了一卦。具体说的什么奴婢不知,总之谢二姑娘听完之后就走了。”此时金梧秋叩拜结束,祁珂迫不及待的问她:“梧秋,你知道怎么回事?”金梧秋摊手,祁珂想想进观后两人都在一处,自己不知,梧秋定也无从得知,略感担忧:“不会出事吧,我得跟去瞧瞧。”祁珂说完,看向金梧秋询问,得金梧秋赞成后,想留下两个护卫保护,金梧秋表示没必要,让祁珂别担心她。金梧秋在观门前送走祁珂,观主青云子出现,看着离去的车驾问:“唉,小道今日可算是招摇撞骗了。”金梧秋失笑:“善意的谎言,有时能救人出苦海。道长功德无量啊。”青云子仍在那唉声叹气,眉毛眼睛都耷拉着,金梧秋见状,体贴承诺:“今年地租少两成。”青云子忽的变脸,眉开眼笑的将拂尘一甩,对金梧秋躬身道谢:“施主大善也!”金梧秋:……从小白云观离开后,金梧秋便回了涌金园。负责搜集调查情报的翡翠姑娘前来回禀进度:“东家,咱们的人已经出发去西南了,路途遥远,怕是要多费些时日。不过我们的人那日跟踪二房的一个重要管事出京倒是有意外收获。二房居然在洞庭湖附近一处叫做环山村还有个私铸坊,地方十分隐秘,时常有送料车进出。”金梧秋面色凝重。她此刻已经确定金玲背后有人,这个人野心极大,需要暗地里打造很多兵器……金玲这是要把二房往死路上带啊。“先别打草惊蛇,多派些人去洞庭那边仔细盯着,看看究竟有哪些人进出,东西又流向何处,如有异常,立刻来报。”金梧秋短暂吩咐后,翡翠姑娘领命而去。是夜,金梧秋沐浴过后,在书房挑灯看账,忽觉桌角上的烛火闪动,一个人影从窗口翻入,不知这人是从哪里养成的习惯,哪怕是正儿八经从大门进来的,可只要进了院子不管是书房还是卧房,他就不爱走房门。此刻他手里拎着个食盒加一壶酒,食盒里散发着浓郁的孜然香味,使得金梧秋即便打着算盘,头都不用抬就能直接问他:“你去胡市了?”祁昭从隔断屏风后探头,清爽帅气的脸上满是笑意,对金梧秋招手:“我亲自炙烤的羊肉,还有一壶西域来的琼浆玉液,正好用你那对琉璃夜光杯。”金梧秋调侃他:“你怕不是早盯上我那套琉璃杯了吧?”祁昭丝毫不否认:“好东西就得经常用,你不用总把它们放盒子里多寂寞啊。”金梧秋失笑,手里的算盘依旧打个不停:“歪理。你先去摆桌倒酒,我马上就算完。”祁昭看着忙碌的金老板,又看了看手里提的吃食,这世上敢这么差遣他的,除了这位也没旁人了,偏他还就吃这套。将手中吃食放下,祁昭先从多宝阁上把琉璃杯取下,亲自拿出去清洗,再用细布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将他从宫里带出来的几盘吃食摆放上桌。是一盘炙烤羊肉,撒着多多的孜然,还有两块烤馕,一盘雪花酥,一盘圆滚滚的软酪,都是异域风味。将这些摆放好后,祁昭又打开酒壶,给两只琉璃杯中注入浓郁的红色酒浆,所谓琼浆玉液,其实就是葡萄美酒。一切准备结束,正要呼唤金老板,谁知还没张口,金老板就自觉从里间走出,不过她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先去把书房的各处窗户全都关上。祁昭环顾一圈,不太理解。金梧秋坐下后解释:“孜然味道大,万一被九娘闻到就不好了。”祁昭了然,问:“你也太照顾她感受了。”一般人家的厨娘都是十二个时辰候命的,主子什么时候想吃,就得什么时候做,但涌金园的厨娘却不必如此,不仅每日只需做金梧秋一人的吃食,还有个夜里不做饭的规矩。祁昭初入涌金园的那些天,傅九娘倒是心血来潮做了几回晚饭,后来觉得还是太累,就恢复原样了。这才使得祁昭有时会从宫里带些吃食过来。“不是照顾,她本来就是自由的。”金梧秋端起酒杯,对着烛火的反向照了照,对祁昭道谢:“军械的事,多谢你告知。”金梧秋原本没想过查金玲,但谢映寒让二喜给她送了消息,说是西南有一批军械是金氏提供的,铸坊的名字叫荣宝号,问是不是她金氏的铸坊。“不客气,所以那是金氏的铸坊吗?”祁昭不动声色问。金梧秋叹息:“金氏有祖训,子孙不沾盐铁。但荣宝号确实是金氏二房的商号,此事我处理,并派人去调查了。”祁昭有些意外:“不沾盐铁?这可是世间最赚钱的买卖了,岂不可惜?”“可惜什么?赚钱也得有命花。盯着这行的狼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何必呢。”金梧秋说。祁昭觉得有点道理,不禁佩服:“金氏先祖,是有大智慧的。”“哪里,就是商人本性,趋利避害而已。”金梧秋说完,将酒杯送到唇边小嘬一口。祁昭期待的问:“好喝吗?”金梧秋品了品:“甜。居然不涩口。好喝的!”祁昭见状,自己也尝了一口:“嗯,还行。”金梧秋夹了一筷子肉送到他嘴边,让他喝完酒就吃肉,祁昭一整个受宠若惊,吃了肉后夸张的赞美起来:“先前觉得这酒最多七分好喝,吃了金老板喂的肉,至少有十二分好喝了。来来来,我也喂金老板一口。”祁昭说完,也夹了块肉送到金梧秋嘴边,等金梧秋吃下后,祁昭顺手将她唇角沾上的香料擦去,两人相识而笑。“不是说要忙好几天吗?这才两日而已。”金梧秋端起软酪的碟子,用筷子挑着吃。“谁让人家想你呢,金老板可能还不知道自己魅力惊人。”祁昭夸张的赞美手法让金梧秋觉得肉麻极了,勒令他好好说话。“没骗你,圣寿节不是快到了,确实挺忙的,不过再忙也得吃饭睡觉,只要有吃饭和睡觉的时间,我就能来找你。”祁昭拉着金梧秋的手细细摩挲,仿佛要把她的每一处指节都摸遍似的。金梧秋正感动着,就听祁昭又追加一句:“所以金老板,看在我如此想念你的份上,今天晚上咱们再……”金梧秋刚喝了口酒,拼着呛到的危险,匆忙打断他:“打住打住!年轻人,任何事都得适量,纵欲伤身啊。”祁昭掰了掰手指,对金梧秋比出两根:“都两日了。”金梧秋把他比出手指按下去:“才两日。”这家伙不开荤则以,一开荤就没个止境,主打一个太阳不出,他就不停,可把金梧秋给折腾坏了。思及此,金梧秋语重心长的劝道:“千万别仗着年轻就透支体力,等将来老了,扶墙后悔时可就晚了!”“道理我都懂,可是……”祁昭还想做最后挣扎,嘴里就被塞进一块肉。金梧秋果断拒绝:“没有可是。多吃点。”祁昭委委屈屈的嚼着肉,金梧秋只当看不见,继续喝酒。既然没有后续夜生活,那祁昭也就不急了,学着金梧秋慢悠悠的样子,干脆聊起了天。很快说到今日游湖时,看见信国公世子在江面上私会女子的事情,祁昭微微一愣,放下筷子对金梧秋问:“谢恒私会女子?”金梧秋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谢恒是谁,点头应道:“嗯,俩人划着一条小渔船,刻意凑到二公主的船边让人看见的。”祁昭倒是没听说此事,想来像这样的事没少发生,只是每回二姐都把事情压下去,很少传入宫中,这回怕也是如此。“他是故意的吧。”祁昭声音略带冷意。金梧秋觉得葡萄酒味道不错,便连续喝了好几杯,此时开始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没在意祁昭的语气变化,只是点头回道:“大概吧。谢二姑娘说,她哥常干这种事。”祁昭见金梧秋撑着头说话,杯中已经空了,便主动为她添酒,口中问道:“那谢二姑娘有没有说为什么?”金梧秋回想了一番:“好像没说吧,但我想……应该是为了气公主。”祁昭举杯欲与金梧秋相碰,原本不打算喝了的金梧秋只好再次拿起酒杯,暗自决定再喝最后一杯就不喝了。“何以见得?”祁昭与金梧秋对饮结束,趁着问话的时候,又给金梧秋空了的杯子满上。金梧秋撑着下巴,觉得身子从里到外都热了起来,口有些干,但桌上没有水,谢映寒又缠着她说话,金梧秋口渴,只能将就又喝了一口酒:“湖那么大,他要不是提前知道路线,就凭他那艘连乌篷都没有破船怎么可能遇上二公主的船?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与女子私会,不就是想让公主生气嘛。”祁昭觉得金梧秋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又给她斟了杯酒,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话没少说,酒也没少喝,金梧秋只记得自己是被某人抱回房的……结果可想而知。劝了半天,某个年轻人愣是一句没听进去。金梧秋第二天捂着酸麻不已的腰,暗骂自己疏忽大意,暗骂有人趁人之危!麟趾行宫里有一片绿意盎然的演武场,可以跑马,可以习武射箭,祁昭经常会到此处消遣。此刻他一袭玄色劲装,英武不凡的将弓拉拉满,对着远处的箭靶射去,箭离弦而发,‘铮’的一声后,正中靶心。“好!陛下射的好!”卢英在一旁尽职尽责的机械式叫好。祁昭连射三箭,每一支都正中靶心。
“陛下太准了,真乃绝世箭神也!”卢英公式化的叫好再次响起。祁昭淡淡瞥了他一眼,卢英赶忙调整态度,瞬间从无情的夸转换成有感情的夸:“奴才钦佩之至!”祁昭懒得理他,将目光转到场外另一个举着弓的人身上,对他招了招手。信国公世子谢恒突然被陛下传召到麟趾行宫,刚到演武场,就被陛下抛过来一张弓,随口一句‘替朕举着’,于是谢恒就一直举弓到现在。看见召唤,谢恒如释重负,放下了举弓的手,一边揉着酸痛的肌肉,一边快步走向陛下。“陛下。”谢恒行礼过后,将弓递给祁昭,以为祁昭唤他过来是要换弓。谁知祁昭指了指箭靶,对谢恒冷道:“世子也试试。”谢恒一愣过后,赶忙应声:“遵旨。”接着他便站到先前祁昭站着射箭的位置,调整了一番弓弦,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力量后,从箭篓子里抽出一支白羽翎箭,凝神静气,拉开了弓。刚要射箭时,祁昭忽然在他身边问了句:“听说世子昨日去游湖了?”谢恒吓得手一松,白羽翎箭从弓弦上滑落,他慌慌张张的转身行礼:“回陛下……”可他刚开口,就被祁昭打断:“正射箭呢,世子专心些。”谢恒心道,不是你问我话了吗?可谁让人家皇帝,金口玉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谢恒一个空头世子,哪怕还是皇帝的表哥,也不敢有丝毫懈怠。重新举箭欲射,弓再次拉满,祁昭再次问话:“还没说呢,是不是去游湖了?”谢恒的箭毫不意外的再次滑落,他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与其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不如自己干脆一点承认:他放下弓箭,跪地回道:“回陛下,是!臣昨日是去游湖了,还与一名女子私会,不幸被公主瞧见,想必公主已经向陛下告过状了,臣承认便是,陛下要打便打,要罚便罚,臣都受着!”祁昭眉峰微挑,看着谢恒这英勇就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办了什么厉害的事呢。谢恒说完那些话,就一直等着被发落,可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没听到发落的声音,却听到了射箭的声音。祁昭射了几箭后,才对谢恒说了句:“罚什么罚,过来射箭。”谢恒心中纳闷,陛下不是要给公主出气吗?他都承认做了那混账事,陛下怎么都不罚他?谢恒的勇气已经在刚才承认错误的时候用完了,现在他也不敢问,捡起弓箭站到祁昭身旁,一鼓作气,将箭射了出去,离靶心还算接近。“还不错。继续。”祁昭默不作声,与谢恒接连比拼了上百箭,最终完胜早已累得满头大汗的谢恒。“随朕去那边歇歇。”祁昭将两人的弓箭抛给卢英,转头对谢恒提出邀请。谢恒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累过,尤其是见到与他做了相同的事,却仍然精力旺盛的陛下时,谢恒就更觉得自己没用了。他紧随祁昭来到演武场的茶室,祁昭让他入座,手边早就有宫人沏好了茶,谢恒端起茶杯就喝,连喝了三大杯才舒缓了些。见祁昭仍气定神闲的饮茶,谢恒鼓起勇气,主动提起话题:“陛下今日传召臣入宫,是为了臣与公主的事吧?”祁昭点了点头。谢恒说:“此事臣已然认下,陛下想怎么罚都可以。”祁昭放下茶杯,良久后才对谢恒问出一句:“朕不想罚你,只想知道为什么?你屡屡与公主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谢恒没想到陛下居然想跟他讲道理,然而谢恒觉得还不如直接受罚,嘴硬道:“臣确实是行为不端,私会女子被公主发现,是巧合,臣今后会更小心些的。”祁昭看着他那作死的样,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问他:“你可是对赐婚不满?”当年元贞皇后故去后的几年,信国公府与皇家的联系变得单薄起来,那些依附谢家的世家都开始蠢蠢欲动,若是谢家压不住手下,很可能会引起极大的动乱。毕竟信国公府自从老国公与前世子故去后,是老国公的次子谢忱出来主持大局的,然而谢忱其人,自小就不是按照袭爵世子的标准培养的,一下子要他成为信任信国公,接过国公府的担子实在力不从心。可谢家是一座大山,多年来有兵有权,既效忠皇权,又镇压宵小,朝廷需要一个这样忠心又有能力的家族存在,所以谢家不能倒。谢忱的能力不够,皇室就得为他撑着。当时最好的办法是让谢家再出一个女儿入宫为后,可谢家最合适的人选谢瑜当时才十二岁,若是旁支女子,身份又够不上。二公主祁淑便是在那时主动请命下嫁信国公世子谢恒的。这样一来,便解决了朝廷的燃眉之急,既向世人表明谢家与皇室的关系依然紧密,又让那些蠢蠢欲动的手下歇了心思。二公主的付出祁昭都看在眼里,打从心底里希望她能过得幸福。“没有,臣没有对赐婚不满。()”谢恒果断否认。祁昭蹙眉:≈ap;ldo;那你是对公主不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谢恒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说了句:“臣不敢。”他说的是‘不敢’,而非‘不是’。祁昭捏着拳头在桌上轻砸了两下,耐下性子问他:“你究竟对公主哪里不满?你觉得公主配不上你?还是说你心中另有所爱?”谢恒被一连几个问题砸晕了,只觉百口莫辩,干脆把心一横,忽的掀袍跪下,打着今日就算被贬出京,也要把心中委屈全部说出来的主意,倒豆子般对祁昭倾诉起来:“陛下明鉴!哪里是公主配不上我?根本就是我配不上公主!自从公主嫁到我家,我便打定主意与她好好过日子,可公主对我甚是冷淡,甚至还时常与我说,要给我纳妾,她根本没把我当成她的丈夫。”“人家当妻子的,恨不得把丈夫的眼睛抠下来装在自己身上,让他们不能在外面看别的女人,可公主倒好,总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我说不要,她就以为我是嫌弃那些女子容貌出身不好,改天又换了一批出身好的良家女子。”祁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见谢恒说得激动,他便上前把人扶起,让他坐下回话。“我能怎么办?既然她想把我让给其他女子,那我便遂了她的意,不用她送,我自己找!我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找了!”祁昭终于明白过来,给谢恒递了杯茶:“所以,小渔船的事你是故意的?”谢恒接过茶,一口饮尽:“是故意的!”“那女子是……”祁昭又问。“怡红楼的清倌人,不知道叫什么,我花十两银子雇的。”谢恒想着反正说都说了,这点细节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祁昭看着激动的谢恒,根本不怀疑他会骗人,毕竟一个做戏()都只愿意花十两银子的人,又能聪明到哪里去呢。“是这样啊,那你跟公主解释了吗?”祁昭问他。谢恒自嘲一笑:“解释?也得她问我啊!昨日回去之后,我以为她总会跟我闹一场了吧?可人家该吃吃该睡睡,根本不搭理我。”“啊——”祁昭突然有点心疼谢恒了。一个男人都做到这份上了,都不能博取一个女人的关注,确实有点悲催。可是大兄弟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表演太拙劣了,让人相信不起来呢。“更何况,我还怀疑一件事。”谢恒沉下声,向祁昭的方向凑了凑,神秘又痛苦的说出:“公主她……心有所属!”祁昭愣了片刻,满头疑惑:“嗯?”“是真的!”谢恒强调。“你有证据?”祁昭问。谢恒愣住,想了想后,煞有其事的说:“公主她经常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月亮!”“……”祁昭有点跟不上他的想法,只能暂时附和:“哦,看月亮。”“对,看月亮!陛下是没看见公主看月亮那神情,迷蒙又认真,深情款款,就像在看情人似的。”谢恒做了一番补充说明。然而祁昭却越来越越听不懂,努力理解中:“哦。你觉得公主看月亮,像在看情人……所以,公主的情人,是月亮!是这意思吧?”“呃,不是。我是说公主看月亮像看……”谢恒自己也被绕进去了。祁昭见他如此,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谢恒不解,祁昭笑够之后,才对谢恒摆手道:“朕不知道月亮是不是公主的情人,但当年的赐婚,其实是公主自己提出的,朕曾私下劝她放弃,但她却说她想嫁给你,是真的觉得你不错,是喜欢你,并不是因为形势所逼。”祁昭的话让谢恒有些犯傻:公主说喜欢我?觉得我不错?“陛下可是安慰我的?”谢恒耳膜鼓动,如置身云端,感觉虚无缥缈,不太真实。祁昭没有说话,反倒是谢恒冷静下来:“不对,婚后我也问过公主可喜欢我,公主开始没说话,到后来就直接了当的说:不喜欢。”祁昭叹了口气,反问他:“身为世子,你成日斗鸡遛狗,不思进取,文不成武不就,还三天两头的给公主找不痛快。你觉得你婚后有哪里值得她喜欢?”谢恒被数落了一通,略有不服:“我哪有陛下说得那么差……我总比大驸马好些吧。”祁昭不了解他的自信来源:“你哪里比大驸马好?”谢恒整理了一番思绪,掰起了手指:“他整日呼朋唤友,饮酒作乐。”祁昭:“可他中过状元。”谢恒:“……他口无遮拦,无礼无节,逮谁骂谁!”祁昭:“可他中过状元。”谢恒败下阵来,忍不住嘟囔:“……中过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祁昭笑问:“中过状元确实没什么了不起。所以你要考吗?”“啊?”谢恒直接被问懵了。但祁昭却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开始打量起谢恒来:“挺好。国子监欢迎你,就是年纪有些大了,不过没关系,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世子天资过人,一定能在五十岁之前考中吧!”谢恒:……不是在聊公主的月亮情人吗?怎么说起科考了?祁昭:呵,就你这样,是该多读点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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