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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的年轻人,他将自身化作了自身意志践行的基石……
穆恩看着沙利尔,忽然轻声道:“不后悔吗?”
“那你后悔过吗?”
沙利尔反问道。
他看着眼前的穆恩,明白这个存活了太久的老人,应该早就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中,如今他还能维持自己的初衷,纯粹是那不变的执念在支撑着他。
“我以身化为柴薪,一时之灼热,你却忍受着万虫噬身,行走在慢慢长夜,我有化为灰烬的结局,你却只能等待没有期限的曦光来划破你所在的长夜。”
沙利尔、穆恩,这两个前后诞生的反抗者看着对方。
视野中,一个被火焰焚烧的只剩骸骨,一個早已忘记自身曾有的样貌。
“我已经等到了,我降生的太慢的朋友。”
穆恩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纯洁的目光逐渐变得浑浊,他低声道:“你说得对,在穆恩这个名字之下,已经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认清的怪物了。但你知道吗,我的朋友,我从不是孤身一人。”
“我的异能力,可以让我不断分裂出新的身躯,让名为穆恩的意志可以存活下去,让反抗的火种在灰烬中零星的残存。”
“但在这个过程中,太多的人死了……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彻底的离开过我。”
“在二十年前,我最初的记忆已经模糊,可是当我看到我珍藏的相册的时候,才发现我新生的身躯,竟有许多是曾经死去的亲人、朋友、战友,这个身体,甚至是我小女儿的模样,这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就是明白了这一点,穆恩才没有死去,因为穆恩已经不再仅仅是穆恩。”
穆恩,已经不再仅仅是穆恩。
烈火与风声,将这句话吹散,但沙利尔眼中的火焰,却变得温柔了起来。
“我年轻的朋友,不管伱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确实让我看到了一个真正能推翻那些亡灵的力量,所以放心的去做吧。我已经将罗伯卡尔斯,给压制住了,你可以尽情的去做,将他放到最后去解决。”
“对了,罗伯就是寄生在卡尔斯家族血脉中的亡灵,他们被称为觉醒者……”
穆恩将这个世界真正的隐秘,全都告诉给了沙利尔。
沙利尔听完后,没有道别,只是点了点头,便沉默的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在火海中消失,穆恩身后的杂货店内又走出了一个女人,她长得跟穆恩小女儿小时候的模样,长得极为相像,似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她同样是穆恩的分身之一,而她的样貌也来自于穆恩的小女儿,只不过是穆恩记忆中成年后的样子。
“他可以吗?”
“我不知道。”
“也对,不过他确实做的让人惊喜。”
“嗯,我本以为瑞伊和杰米那两个孩子会是我等待的希望,他们有着成为破格者的可能。”
“瑞伊的可能性更多一些,但是当初有那么多的破格者在,我们不也依然失败了。”
“不,这是不同的,当时的我还没有如今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反抗军死去的人们,并没有离我而去,他们只是在死后跟我融合为了一体……”
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孩轻声的交谈着。
至于到底是死去的灵魂与穆恩融合,还是穆恩在自己的精神中将他们幻想了出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如今的穆恩,拥有着可以压制觉醒者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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