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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考中（第1页）

老道一看这架势，赶紧换上一副面孔，哈哈大笑着说：“哎呀，我这是跟你开玩笑呢。东明让我做什么，我还能不做？”林东阳听了这话，只是撇了撇嘴，随后告诉老道：“今天这次就算了，你下次来要是拿不出好的香料，就不用想着有林东明跟你出门了。”老道无奈，只好同意。

林东阳得寸进尺地说：“你得给我多配出几种香料来，让我挑，直到我满意才行。”老道一听，立刻吹胡子瞪眼。但林东明在旁边弱弱地说了一句：“考试要紧呀！”老道一听立刻同意。

第二次，老道带了几种香料来。看着看到左一包右一包掏出香料，林东阳把四个考生全部叫出来，挨个试验。不过，大家一致开始挑毛病，不是说这个香料太浓，就是说那个香料太淡，要不然就说闻了这个香料头疼。总而言之，一顿吹毛求疵，把老道气得够呛。

无奈之下，老道只好又开始改进香料。再来时，他又带来了一大批香料。而林东阳这次更狠，他让众位兄弟带上这些香料做的口罩去清理茅厕。不过，这一次老道带来的香料中，倒是有两种效果极好。戴着口罩去清理茅厕的兄弟说，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感觉任何不适。

林东阳立刻选定了这两种香料，并催促老道加大研究力度，力求让香料的持久性更强。毕竟，它要持续使用三天。老道虽感无奈，但也只能继续改进香料。最终，在林东阳的催促下，老道成功研制出了让大家满意的香料。这香料既不刺鼻，也没有过于浓烈的香味，但戴上后，即便在刺鼻的环境中，也闻不到其他气味。林东阳甚至认为，再给老道一些时间，他或许能研究出现代的防毒面具。林东阳认为，老道的研究精神还是比较靠谱的。这一次，老道的香料确实立下大功。

穆泽阳洋在号房里戴着这个香料口罩，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晚上睡觉时，他用雨布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雨布本身也具有一定的防臭效果。这样，他晚上就可以摘下口罩，躺在小棚子里的，免受臭味的侵扰。可以说，他完全没有受到臭号的影响。

这时，穆泽洋开始详细讲述他在考场中的经历。穆泽洋的运气不佳，分到的被褥是考场准备的，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霉味。号房狭窄，床也短小，其实就是几块床板，铺上一张草席就当作床了。以穆泽洋的身高，根本无法伸直腿睡觉，只能蜷缩着。

然而，穆泽洋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与其他分到臭号的考生相比，他觉得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虽然被分在了附近，但起码不用挨着厕所。

不久之后，衙役们开始下发试卷。穆泽洋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漏和重复后，才开始审题。题量依然很大，他需要合理分配时间。第一场考试的内容主要是贴经和墨义，但这两部分的比重已经下降。对他来说，有点难度的是赋诗一首。不过，经过一年多的锻炼，这次题目虽然加深了，但他也能答出来，只是需要慢慢琢磨。

中途，他吃了一顿衙役送来的午饭，一荤一素，但已经凉了。他没吃，只吃了肉干，喝了几口汤，这时候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吃完午饭后，他开始在草稿纸上写经义题等。这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了，天气炎热，太阳也很大。幸亏他穿了蚕丝内衣里裤，否则衣物早就被汗水湿透了。他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太阳西下才开始继续答题。

最后一题诗赋，他抓耳挠腮，痛苦万分，最后先理解要求，再默背类似的诗赋，最后到底做出自己也比较满意的一首。不过，他感觉这次作答所用的时间少了一些，水平也提高了不少。

吃过晚饭后，穆泽洋点上蜡烛，开始在试卷上誊写自己的答题。天色完全暗下来后，考场内随处可见蜡烛被点燃的情景。衙役们也开始点燃考场内的照明火把。想到这样的天气再加上火烤，穆泽洋浑身又开始流汗。尽管还有几张试卷没有写完，但时间已晚，蜡烛燃烧的味道呛人。于是，他等卷子晾干，用油布包好，放在床铺角落的书箱里，吹灭蜡烛，上床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早晨，穆泽洋还在迷糊中就听到考场后面传来一声惨叫，声音凄厉，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懊悔。考生的声音未落，一个严厉的声音随之响起，制止了考场内的喧哗。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考生被士兵拖出了考棚。穆泽洋看到对方被士兵用布塞住嘴巴，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其实，这个考生太不镇定了。如果他不叫出声，找考官多要一份卷子，再默默地把卷子做一遍，即使题量大，一个上午的时间还是可以勉强写完的。可惜他太不冷静了，一下子就慌张起来，忘记了开考前三令五申不许喧哗的规定。考场纪律毫不留情，没有给人改正的机会。随着这名考生被请离场，考场内随后恢复了安静的气氛，但绝大多数还在睡梦中的考生都被吵醒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逐渐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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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衙役们开始收集试卷，第一场考试就此落幕。这些试卷都将交由糊名处理，据说之后会有专人重新誊写一遍，待考官批改完毕并选出名额后，考官才能查看原卷，届时字迹好坏将影响名次。不久，第二场考试的试卷发放下来，其内容中算学的比重较大，还有杂文部分，最令人惊喜的是，其中竟然包含了律法。穆泽洋心中暗自高兴，因为他已提前背诵过律法书，这对他来说简直是送分题，考的都是简单的填空和默写，他轻松应对。穆泽洋冷静下来，开始作答。

这一晚，穆泽洋感觉考场内的气氛异常紧张，许多人辗转反侧，床铺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更有甚者频繁上厕所，不少人还出现了腹泻。幸好，他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否则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入睡。第三天早上，他迅速解答了杂文题目，并开始誊写。考试时间持续到下午申时，期间他注意到，偶尔有考生被士兵抬出考场，可能是因无法承受压力或中暑。除了那些实在无法动弹的，其他考生都挣扎着想要返回考场。

在古代科举中，考试环境足以让人望而生畏，要在这考棚里待上三天，很多人都无法适应。若不是经过多次锻炼和模拟考试，第一次参加考试的人很难坚持下来。众人听完穆泽洋的讲述后，终于了解了号房的环境和科考的难度。

林逸风更是连连点头，长叹一口气。回想起在林家村的时候，由于林逸风多次未能通过考试，大家多有疑惑，认为他的学识不足。但听了穆泽洋的话后，大家才明白，考试时不仅考验学识，还涉及诸多其他因素。

这时，林逸风说道：“这一次多亏东阳做的准备，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四人应该都能考上秀才。这些题目我们以前都练过。”其实，林逸风的话略显保守，他内心认为大家都有能力考上。因为这些题目，他都曾带着其他三个孩子练习过，他对此充满信心。然而，有信心也不一定能行，还得看主考官的心情。主考官随意调动名次，就能把考生从前面排到后面，主观性实在太强了。接着，林逸风带领其他三人回到房间，开始默写答案。林东阳则对众兄弟说：“等十天后成绩出来，如果他们榜上有名，就要去参加学政大人举办的谢师宴。所以，这几天我们多打听打听这方面的事吧。”众人连声赞同。

林逸风等人对完答案后，更是心安不少。他对林东阳说：“这次考试中出现的律法题，以前并没有在秀才考试中出现，基本都是举人考试时才会考的。不过，因为我们看的书比较多，对律法这一方面还真有所涉猎，所以这次大家都没有在律法上丢分。光这一条，就增加了我们考上的可能性。”

同时，他们也听到兄弟们说起这次考试后发生了不少事。听说有几个本来可以考中秀才的人，因为同乡或意外发生了不少事：有的摔伤了腿，有的刚进考场就开始拉肚子。据说，有好几个本来必定能考上的人，因为各种原因都不可能考上了。

众人不由感叹：“这场考试，不只是考学识和能力，还考人心呐！”众人休整了几日后，就接到秦新送来了拜帖。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秦新，他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着一袭青色长衫，身形略显消瘦。

一见面，秦新便向穆泽洋行了大礼，随后便是一番感谢与被感谢的言辞，其间还引经据典，让林东阳和其他兄弟听得云里雾里。等秦新离开后，林东阳感慨道：“兄弟们，我们还是得多读书啊！不然这些读书人的话我们都听不懂。”其他人连连点头，林逸风等人则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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