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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3页）

只见他的右眼眶青肿，有些淤血；手上有很多抓痕，一条条血道子清晰可见。这是怎么搞的，像被打劫了一样？

“昨晚和媳妇吵了一架，她把我的手机拿去了，电话线也被她拽断。今早我醒了之后，发现卧室的门也被她反锁上了，出不去。没法和你联系呀。亏了你来了，要不我向你解释不清不说，恐怕一天也吃不上饭了。唉！”小君一脸沮丧地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话刚出口，小君已匆匆洗完了脸，转身焦急地对我说：“咱们路上再聊，我得马上去我妈家，她10点钟还要去医院放疗呢，已经晚了！”

坐进小君的车里，他告诉我，昨天下午他媳妇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去找他妈要三万元买房子用。他们目前住的是小君的老丈人分的一套二居室，现在要买过来。小君在电话里对她说，我妈给过咱们那么多钱了，现在她有病需要钱，不能再要了。我每月的工资都给了你，你自己也挣得不少。买这套房总共也就三四万元，咱们自己掏钱买下算了。她听了就是不干……

小君接着说：“到了晚上，她下班回家，一看我没有去拿钱，就和我急了，一边骂我父母是十足的守财奴，一边骂我不想和她真心过日子。然后就向我扑了过来，拳脚并用，把我打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她急了还经常踢我下身呢，有好几次疼得我都站不起来了。看来，以后她是不想用了。我和她因为经常吵架，已经分着住了很长时间，她和女儿住大屋，我自己住小屋。她明明知道我每天上午要陪老妈去医院的呀！却把我反锁在屋里，你说她的心是怎么长的？这会儿，老妈不定怎么着急呢。”

到了小君母亲住的小区门口，我看见他母亲正在路边等着他。在瑟瑟的寒风中，老人紧裹着大衣，不时地跺着脚。他接上母亲直奔医院而去。

老妈看着儿子满是伤痕的样子，眼中充满了爱怜，眼角流出了热泪，一路上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趁着他妈妈在诊室里做放疗的时候，我们在医院大院里散步。小君说：“我母亲已不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个样子了。她也多次劝我别熬着了，长痛不如短痛，干脆离婚算了。可我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我实在不想让女儿从小在单亲家庭中生活。我是能忍则忍，可是她太得寸进尺了。”

小君回忆说：“那年春节，她弟弟在地坛庙会租了六个摊位卖货，租金倒是交齐了，进货却没了钱。她让我帮助想办法，我就同意从家里先拿三万元借给他。可我媳妇还是不满足，非让我再从我妈那儿取两万元。我就对她说，你弟弟要是没那么多钱，完全可以少租几个摊位，没必要四处借钱，搞得大家都不愉快。她听后两脚都跳了起来，大声地对我说，‘小君，我可算真正认识你了，你这么绝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有你告饶的那一天！’她那气急败坏的神情当时就把女儿吓哭了。”

小君母亲的放疗结束，我们送她回家。到了家里，他母亲非留我们在家里吃午饭，我们只得遵命。

饭后，小君的母亲对我说：“你和小君是多年的知心朋友，不算外人，否则我不会和你讲。小君就是太软弱了，他媳妇骑着他脖子拉屎都不知道反抗……”

“那次，他媳妇从孩子那里知道我挣了一笔稿费，大概是五千多元，她就让小君向我要，我没答应。第二天，她就亲自跑过来了，美其名曰要给孩子办个教育储蓄，向我伸手要钱。我当即回绝：我和你公公每月的退休金也就三千多，还能略有盈余。你们小两口一个月加起来近七千块，又没有什么大的开销，每月应该能存下不少，怎么还不够？这个钱我不能给！

“你猜她怎么说？她说：‘你孙女的事你都不管，也太狠心了吧？我可告诉你，孩子是你的亲骨肉，不信可以做亲子鉴定。我看，明天就给孩子改成我的姓得了。’那话可真噎人呀！气得我当时浑身直哆嗦。她公公也气得当时就摔门出去了。我知道老头子那脾气，他要是发起火来，媳妇肯定脸上挂不住。唉！”

小君频频向我使眼色，我便向他的母亲告辞。

老太太送我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了嘱咐我：“你们是好朋友，你说话比我们管用。有时间就多劝劝他、开导他，能离就尽快离了吧，省得他和孩子受罪，我们老两口也能多活几年，拜托了！”

小君告诉我，不能再让他母亲和我聊了。老太太心中的委屈三天两夜也说不完。要是再聊下去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伤心得犯病。

看着小君那心烦意乱的样子，我不忍心他再开车，惟恐在路上有什么闪失。我们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场。走进了不远处的玉渊潭公园。

小君向我要烟抽。我知道，他平时是一支也不沾的，只有在心中的烦闷无法排解的时候，他才会借助香烟来麻痹一下神经，舒缓一下情绪。

“我后悔这段婚姻。”小君神情有些凝重地说。

寻报复可恨媳妇做流产（2）

对小君当年的恋爱、婚姻，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年，他清秀、干练，外语好，26岁时就已是一家跨国公司的中方部门经理。他身边的追求者也不少，但是，他那时轻浮、玩世不恭，总想着多玩儿上几年再定夺也不迟，于是许多好姑娘从他身边离开。等他真的想找个伴侣，想成家的时候，那些姑娘大多已嫁作他人妇。年近30，老妈又想早抱孙子，在寻寻觅觅中，他终于看上了一个长得有些像电影演员李冰冰的女孩儿，也就是他现在的媳妇。他那时感觉，这个女孩儿除了脾气不太好外，形象、身条、工作都还是不错的，就这样，他们恋爱了半年多就结了婚。

结婚不久，他们有了第一次大的争吵。

我现在还能回忆起当时的一些情景。

也就是他们结婚三四个月的时候，他媳妇怀孕了。

他们在朋友圈中奔走相告，还到处向人家讨教抚育孩子的问题。当时有朋友说，哪个结了婚的女人不生孩子？没见过这么上心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小君的爸爸、妈妈那时还都没有退休，也都在各自的单位肩负着国家科研任务。所以，听说儿媳怀孕了，尽管都很高兴，但还是告诉儿子、儿媳：可能无法帮他们在家带孩子，并提出几条建议供他们采纳，要么把孩子送到姥姥家，让姥姥带；要么帮助从家乡雇个保姆带孩子；要么儿媳就自己把孩子带到两岁能上幼儿园了，再上班。无论是采取哪种形式，公公、婆婆都愿意拿出一些钱来贴补他们。

小君媳妇听说婆婆不能给自己带孩子，当时就火冒三丈：我怀的可是你们家的亲骨肉，你们不管照看说得过去吗？为什么婆婆就不能提前退休呢？都那么大岁数了，国家的科研重要还是你的孙子重要？科研任务可以让年轻人干嘛？你的孙子可就一个，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还假惺惺地拿钱说话，我没见过钱呀？说白了就是不想退休，再赚几年科研经费。哼，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不信咱走着瞧，你们挣多少钱，早晚我会让你们都吐出来！

小君是一个劲儿劝慰她，说你要是怕累着你妈，不想让你妈看孩子，我可以从老家雇个远房亲戚来照看孩子，顺便也能给咱们做做饭，把孩子交给亲戚也放心，我妈又出保姆钱，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事？

小君媳妇怒喊着：“根本不可能！你这个不中用的老公！我嫁你是我一生中犯的最大一个错误！你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否则，他们不会这样无情。他们根本就不重视你！”

此后不久，小君媳妇就背着他们，偷偷做了流产手术。

小君伤心不已，公公、婆婆叹息不止。

直到婆婆退了休，小君的媳妇才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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