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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宜年虽说只跟裴宴见过几次,每次匆匆几句话,也就是个普通熟客。
&esp;&esp;但第一次见面对方给他印象就极深,绝不是人品差的人。
&esp;&esp;“我把他叫过来问问。”
&esp;&esp;“不用,”白宜年见过卫方舟这个助理,对方油嘴滑舌,爱狐假虎威,“他大概率是态度不好,说了得罪人的话,你问他也不会实说。”
&esp;&esp;卫方舟挠了挠头,他原来的助理是大哥安排,能力极强,个性圆滑从不会得罪人。
&esp;&esp;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破事,心想等回去就把这助理开了:“那我直接去道歉,还麻烦学弟你跟我一起去,不然我怕人家都懒得听我说话。”
&esp;&esp;这也算他间接过错,欺负了人,还是个小姑娘,卫方舟良心不安。
&esp;&esp;白宜年去过小吃摊几次,知道下午四点是裴宴休息时间。
&esp;&esp;远远看见她咸鱼瘫在折叠椅上,穿着薄大衣,领子上的绒毛衬得五官愈发精致。
&esp;&esp;卫方舟上来就道歉,然后才问助理昨天怎么说的。
&esp;&esp;裴宴对这张脸有印象,原来这就是卫总。看对方态度诚恳,加上对方不是黄富商那样肥头大耳,她没像昨天一样不爽,态度平和地将昨天助理的话复述一遍。
&esp;&esp;卫方舟又是气,又是庆幸,还好没让这助理做多少事,不然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esp;&esp;他说:“裴小姐,这助理我马上会把他开除,你要是乐意见他,我让他亲自给你道歉。只是我确实诚心想雇你,如果你愿意既往不咎的话……”
&esp;&esp;“当面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也不会是诚心道歉,“雇佣的事,还是算了。”
&esp;&esp;卫方舟不意外,气性大点的肯定不会答应,举起手机扫了下二维码,手指一动扫了五万:“这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esp;&esp;他急着回去开除助理,扫完就走了,裴宴都没反应过来。
&esp;&esp;白宜年看她远远望着卫方舟离开的方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收钱:“你收下就行,他那种性格的人,你不收他会觉得于心不安。”
&esp;&esp;“……不是,”裴宴叹气,“这个码是熙来街发的,往这扫我只能拿到手四分之三。”
&esp;&esp;白宜年:“……”
&esp;&esp;他忽然笑起来,觉得这摊主真有意思。
&esp;&esp;明明外表情绪起伏不大,比常人要冷淡,但其实是个性情中人,还是个好人。
&esp;&esp;他几乎下意识问出盘桓许久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害怕我?”
&esp;&esp;“?”裴宴心想难不成反派会时不时抽风,“你下属也不怎么怕你,他们排队的时候还有人夸你长相。”
&esp;&esp;不一样。
&esp;&esp;白宜年现在确实不那么令人害怕,但这完全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伪装。
&esp;&esp;外貌,穿着,神态。况且,哪怕掩饰得很好,哪怕有些人自己都没察觉,其实那些人对他还是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畏惧,还有同情。
&esp;&esp;但裴宴是不一样的。
&esp;&esp;她对他从来没有多余的感情色彩,好像他跟其他所有完好无缺的人毫无差别。
&esp;&esp;白宜年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esp;&esp;他转移话题:“其实卫方舟提供的是很好的工作。”为了一时之气放弃很可惜。
&esp;&esp;裴宴看出他的潜台词:“我志不在此。”
&esp;&esp;霍家人给她潜意识留下阴影,裴宴不想再给人打工,做什么都没有自己当老板自由。摆摊只不过是过渡,她目标很高。
&esp;&esp;她不知想到什么,眼里有光芒闪烁,像是天上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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