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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觉得还不错（第1页）

<h1>第59章我觉得，还不错<h1>

“你说什么？”<p>

许听晚本就因他受伤的事自责难过，强忍眼泪，他那一句话，像在暴烈中滋生缱绻，像是暴雪融化长决，情绪豁了一道口子，眼泪不受控制，断了线似的往下砸。<p>

她其实听得很清楚，可是，人在听到一些超乎自己意料的话时，总是想要反复确认。<p>

仿佛只有得到对方再三点头，心里的不确定性才会随之降低。<p>

她低着头，整个人都陷在那把旋转椅内，声音有些发虚：“我没听清。”<p>

“没听清就没听清。”他折着纸巾，动作轻柔地擦去她下巴那儿眼泪：“你哭什么？”<p>

裴竞序看着她掉眼泪，猜不透她为什么而哭。<p>

或许是出于害怕，或许是出于自责和内疚。<p>

别的他不敢想。<p>

他不敢想象自己喜欢的对象也在喜欢自己。<p>

一个站在阴影里的暗恋者怎会有立场去做一场绮丽华美的好梦？<p>

所以，长大后，他只敢拿纸巾帮她擦眼泪，从不敢奢求哪一天，她的眼泪会浸入自己一圈又一圈的指纹里。<p>

许听晚嫌他动作太慢，赶不上她掉眼泪的速度。她直接抽走他手里的纸巾，胡乱擦了把。<p>

裴竞序怕纸巾不够，站起身，伸唱手臂去够她身后长桌上的纸巾。<p>

成包的纸巾就这么拿在手里，一如他第一天送许听晚去上小学，手里拎着纸巾一样，供她使用，以备不时之需。<p>

一张纸巾很快被眼泪浸透，她又从裴竞序手里抽了几张，擦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掌心敛着纸巾，又陷入了沉默。<p>

裴竞序也不着急，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间节点挑明心意怪突兀的，对方需要时间来消化他突如其来的告白。<p>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消逝。<p>

挂在墙上的时钟记录了这有迹可循的瞬间。<p>

屋外是喧嚣短促的对峙质问，屋内是绵长绸黏的沉默。<p>

大致过了十分钟左右。<p>

许听晚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她抬眼，拿脚面轻轻扫了下他的裤脚：“你刚才的话，有可信度吗？”<p>

裴竞序垂眼看着自己灰了一块的裤脚，像被猫挠了一把，乐于接受她略施惩戒的小恶作剧一般，没有弯身去掸。<p>

他只是勾唇笑笑：“个人信用评级是AAA级。要拿给你看看么？”<p>

“谁说你信用评级。”<p>

他拖着长音‘哦’了一声：“不是信用评级的话...你还不了解我吗？从小到大，我哪次言而无信过？”<p>

这话说得怪有针对性的。<p>

夸了自己的同时，又明里暗里地点了一下许听晚多次言而无信的行为。<p>

她‘哦’了一声，手里握着那张用了好几回纸巾，揉成团，又铺展开，开口道：“那我现在觉得，你也不错。”<p>

轮到裴竞序愣了一下，问：“什么？”<p>

人在听到一些超乎自己意料的话时，总是想要反复确认，这好像是所有人的通病，就连裴竞序都无法避免。<p

“你之前不是我问，难道你不好吗？”<p>

她面上红红，说不上是哭过的缘故还是出于少女的娇羞，总之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快来把自己埋头藏起来，可惜这里压根没有藏身之处，她被迫在裴竞序的注视下坦诚地暴露自己的心意，她说：“我觉得，还不错。”<p>

尝了甜头的人开始追问：“还不错是什么意思？”<p>

她本想说那是‘我也喜欢你的意思’，话到嘴边，实在说不出口。<p>

她的嘴甜只止步于长辈。<p>

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让她在爱意面前拙于词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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