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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躺下的是不是狗熊（第1页）

“在死者胃液和血液里没有发现毒性反应。”，老所长的话如同天籁一般，让杜建军放下了内心深处的挣扎。他长舒了口气道：“那死因是什么，报告上面有提到吗？”。老所长把那张化验单扔给伸长了脖子的两人，老马拿起了一看皱着眉头道：“推测死因是器官衰竭，需要进一步尸检验证。这下不好办了，老头孤苦伶仃的，在淮城肯定没有家属，要拿到家属同意书还得去他老家跑一趟。”。杜建军补充了一句：“去他老家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老人家是真正的孤寡老人。”。老所长扶了扶眼镜道：“小马跑一趟也好，不管找没找到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找不到回来可以按规定处理嘛。”。老马点了点头，他起身向老所长和杜建军告辞，老马走后老所长也让杜建军早点回去休息，杜建军早就感到身心俱疲，他忙不迭地回到家里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杜建军并没有感受到神清气爽，反而他发现自己四肢无力，站起身稍微走两步就会头晕目眩。门外老娘和老婆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娘俩在考虑二宝出世以后把家里的厨房稍微扩大一些。两个女人的声音传到杜建军耳中，仿佛她们在遥远的天边，又似在他耳旁，杜建军向冲两人喊话，嘴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半睡半醒地过程中杜建军仿佛看到了一个房间角落里冲他笑的人影。杜建军努力睁开眼睛向那人望去，看到了看门老头死相恐怖的那张脸，杜建军再也坚持不下两眼一翻倒下了。门外的女人们冲了进来，看到了倒在床边的杜建军，杜婶连忙喊着丈夫，杜叔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心里也吓坏了，但参过军的老杜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他和杜婶把儿子搬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对媳妇小张说道：“把穆昕喊来，让他先到医院去挂号，我们马上把建军送过去。”。吩咐完儿媳妇，老杜对杜婶说道：“去老向家找老向儿子，让他把车开过来。”。老向是老杜家不远的一个老熟人，他儿子在一个单位当司机开车，这种紧急时刻老杜的安排有条不紊，让杜婶略微定了下心，她看着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儿子，心里不由地一痛。

穆昕听到小张的消息后也是一愣，一向健壮如牛的大哥怎么会昏倒，不如他没有那么多问题，这是谢思国从小便培育他的一种品行，穆昕撒腿就朝医院的方向跑去。淮城的医院有三小一大，大医院是市立医院，每个片区都有自己的一座小医院，穆昕直奔市立医院而去，他临走前交代嫂子告诉杜叔，送大哥到市立医院，这里医生的水准和设备的使用都是最高超的。穆昕在横穿竖直的巷子里穿梭，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当他跑到一处巷口时看到了熟悉的三人，其中两人正在撕扯着打跌在一起，穆昕没有理会他们，心里有更加紧急的事情要做。“穆昕！他要欺负我！”，女孩带着哭声的声音飘进了穆昕的耳朵，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满脸带泪的夏小可，走到正扭打在一起的二人面前，一把拽开赵良生对他说道：“谢谢你。”，说完便一脚又一脚地踢在张小涛的身上，沉重的打击声伴随着张小涛的痛叫让赵良生和夏小可感到一阵脊背发冷。“好了，你跟着我来。”，穆昕没有让夏小可有反抗的机会，他拉着夏小可的手向前奔去，两人狂奔了数条巷子终于到了市立医院，穆昕去急诊挂了号，拿着手里被汗水湿透的单据穆昕才喘了口气。他和夏小可坐在大厅等候区的椅子上，夏小可把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告诉了他。

原来夏小可就快走出巷子口时被张小涛一把揽住了，在上一次离家出走时经历过这一幕的夏小可再一次被吓坏了，她转过头发现袭击者是自己的同学，这让她又羞又恼。“放开我！”夏小可冲满脸通红的张小涛吼道。张小涛一拳打在没有防备的女孩腹部，夏小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同班同学会对自己下这么狠辣的手，她的胃部遭受了重重一击，女孩下意识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张小涛抬起收准备再给夏小可一下，一只粗壮的手抓住了张小涛的手腕。张小涛又惊又怒地回头看去，只见肥头大耳的赵良生站在他身后，张小涛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角儿，他挣脱了对方的手掌后退一步道：“赵良生我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办我的事。”。赵良生一脸不屑地说道：“打住，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吗？你想干什么我能装着看不见吗？夏小可早就名花有主了知道不。”。张小涛叫嚷道：“她那对象是你兄弟还是你爸，你要替他卖命吗？我告诉你，别管闲事！当心点路黑天黑！”。赵良生扭了扭粗壮的脖子，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道：“兄弟算不上，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不过比起他，你才是最让人恶心的渣滓，知道吗。”。两人言语不和，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两人情绪原本就不太好，一下子就打在了一起。夏小可正看着扭打在一块的两人发愁，正好看见了跑过来的穆昕。

“你怎么知道赵良生是好人，那个张小涛是坏人？”，女孩靠在穆昕肩膀上问道。穆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赵良生看上去凶恶，可骨子里不是坏人，他根本干不出来欺负女孩的事情，他和那个张小涛不是一类人。”。夏小可回忆着平日里穆昕和赵良生的恩怨，她忽然噗嗤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你们俩个倒不像是仇人，倒像是知己。”。穆昕沉默不语，他清楚赵良生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成为敌人的可能性比成为朋友的可能性要大。夏小可又仰着脸问道：“平时赵良生整天和你闹，也没见你动过手。你今天一动手就把人家吓死了，怎么那么凶狠。”。穆昕的回答简单而让女孩满意：“他欺负你。”。夏小可正挽着穆昕的手臂，看到一伙儿人推着担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穆昕连忙站起来向他们挥手道：“这边！”。夏小可这才发现担架上躺着的是上次在穆昕对门家里见过的杜大哥，杜婶和杜叔焦虑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儿子。

“没什么大事。”，一名中年大夫站在病床前捣腾一阵子道：“今晚就不要送回去了，住院观察一下。明天上午验个血看一下。”。杜叔杜婶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千言万谢地送走了大夫。“这不是小可吗？”，杜婶这才看到了站在穆昕身旁的女孩。“叔叔阿姨好。”夏小可甜甜地打着招呼：“吉人自有天相，杜大哥没事真是太好了。”。女孩甜甜的一席话让老两口心里感到一阵舒坦，穆昕插嘴道：“晚上我和杜叔守夜，麻烦婶带夏小可回一趟秦老师的宿舍，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不太好。”。杜叔看着沉睡中的儿子没有说话，穆昕接着说道：“婶不用担心，只要大夫说没事那就真的没什么，没有十拿九稳大夫不会随意说没事的。大哥一定是平日里没有注意休息，操劳过度不自知，他那一工作就废寝忘食的性格，叔和婶以后要看着点大哥了。”。杜叔听到穆昕的安慰脸色变得明亮多了：“我们两个老东西加在一起都不如人家小穆穆，老婆子以后咱俩可得注意了，家务什么的尽量别让儿子掺和，他在外面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家还让他带孩子弄家务，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住。”。杜婶听到丈夫的话心里有些愧疚因为她经常对儿子吆三喝四，其实杜婶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给老杜生养出杜建军这样好身板的儿子，可以说她对儿子的爱比所有人都要深厚，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那是她辛辛苦苦哺育出来的儿子，她要是知道铜墙铁壁般强健的儿子会倒下，平日里一根指头都不会让他动。

等杜婶带着夏小可离开后，杜叔才重重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他眼睛一步动不动地盯着儿子，仿佛这样做就能够让杜建军从病床上一下子站起来一样。穆昕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杜叔，他知道杜叔戒烟很久了，可是今天这个情况他担心老头子不拿什么放松一下会憋坏。穆昕对杜叔解释道：“这是准备给老谢的。”。杜叔接过来打开掏出一只，老头在口袋里又摸了半天，两人尴尬地发现只有烟没有火。老少爷俩被这尴尬逗乐了，两人忍不住笑了，这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爸，穆昕你们两个笑什么这么起劲。”。老杜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杜建军正睁着眼睛看着他，老头赶忙上去问道：“军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杜建军轻轻地翻了个身，侧着脑袋愁眉苦脸地问道：“这不是医院吗？我咋在这里？”。穆昕回答道：“大哥你在家里晕过去了，还记得嘛？”。杜建军迷茫地摇了摇头，“那你还记得下班后回到家做了什么吗？”，穆昕接着问道。杜建军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杜叔和穆昕大气不敢出，焦虑地等了半晌后只听杜建军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我回家倒床就睡着了，梦醒了就发现自己在这里。”。杜建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几声响亮的咕噜声让众人一愣，穆昕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对杜叔说道：“叔你在这里陪大哥，我去家里拿吃的来，顺便告诉婶和嫂子大哥没事。”。老杜点了点头，儿子的醒来让他心里踏实多了。

杜建军接着老杜去洗手间的时候侧过身，没有让老头子发现自己的一脸愁容，杜建军不打算告诉家里的任何人他在昏迷前看到的那个黑影和昏迷时做的噩梦，此刻他的脑海里回荡着那名工人的话：“这仓库不干净！我们上工的人都晓得，只有老头不信邪，哎，还是出事了。”。他也不敢把心里的事告诉老所长，那个一生坚信马克思主义论的老头能把他骂到狗血喷头，这个天也不怕地也不怕的汉子好像被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吓到了。杜建军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地想道：“我可真是头狗熊。”。

“在死者胃液和血液里没有发现毒性反应。”，老所长的话如同天籁一般，让杜建军放下了内心深处的挣扎。他长舒了口气道：“那死因是什么，报告上面有提到吗？”。老所长把那张化验单扔给伸长了脖子的两人，老马拿起了一看皱着眉头道：“推测死因是器官衰竭，需要进一步尸检验证。这下不好办了，老头孤苦伶仃的，在淮城肯定没有家属，要拿到家属同意书还得去他老家跑一趟。”。杜建军补充了一句：“去他老家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这老人家是真正的孤寡老人。”。老所长扶了扶眼镜道：“小马跑一趟也好，不管找没找到也算是给人家一个交代，找不到回来可以按规定处理嘛。”。老马点了点头，他起身向老所长和杜建军告辞，老马走后老所长也让杜建军早点回去休息，杜建军早就感到身心俱疲，他忙不迭地回到家里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杜建军并没有感受到神清气爽，反而他发现自己四肢无力，站起身稍微走两步就会头晕目眩。门外老娘和老婆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娘俩在考虑二宝出世以后把家里的厨房稍微扩大一些。两个女人的声音传到杜建军耳中，仿佛她们在遥远的天边，又似在他耳旁，杜建军向冲两人喊话，嘴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半睡半醒地过程中杜建军仿佛看到了一个房间角落里冲他笑的人影。杜建军努力睁开眼睛向那人望去，看到了看门老头死相恐怖的那张脸，杜建军再也坚持不下两眼一翻倒下了。门外的女人们冲了进来，看到了倒在床边的杜建军，杜婶连忙喊着丈夫，杜叔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心里也吓坏了，但参过军的老杜心理素质还是很过硬的，他和杜婶把儿子搬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对媳妇小张说道：“把穆昕喊来，让他先到医院去挂号，我们马上把建军送过去。”。吩咐完儿媳妇，老杜对杜婶说道：“去老向家找老向儿子，让他把车开过来。”。老向是老杜家不远的一个老熟人，他儿子在一个单位当司机开车，这种紧急时刻老杜的安排有条不紊，让杜婶略微定了下心，她看着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儿子，心里不由地一痛。

穆昕听到小张的消息后也是一愣，一向健壮如牛的大哥怎么会昏倒，不如他没有那么多问题，这是谢思国从小便培育他的一种品行，穆昕撒腿就朝医院的方向跑去。淮城的医院有三小一大，大医院是市立医院，每个片区都有自己的一座小医院，穆昕直奔市立医院而去，他临走前交代嫂子告诉杜叔，送大哥到市立医院，这里医生的水准和设备的使用都是最高超的。穆昕在横穿竖直的巷子里穿梭，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当他跑到一处巷口时看到了熟悉的三人，其中两人正在撕扯着打跌在一起，穆昕没有理会他们，心里有更加紧急的事情要做。“穆昕！他要欺负我！”，女孩带着哭声的声音飘进了穆昕的耳朵，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满脸带泪的夏小可，走到正扭打在一起的二人面前，一把拽开赵良生对他说道：“谢谢你。”，说完便一脚又一脚地踢在张小涛的身上，沉重的打击声伴随着张小涛的痛叫让赵良生和夏小可感到一阵脊背发冷。“好了，你跟着我来。”，穆昕没有让夏小可有反抗的机会，他拉着夏小可的手向前奔去，两人狂奔了数条巷子终于到了市立医院，穆昕去急诊挂了号，拿着手里被汗水湿透的单据穆昕才喘了口气。他和夏小可坐在大厅等候区的椅子上，夏小可把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告诉了他。

原来夏小可就快走出巷子口时被张小涛一把揽住了，在上一次离家出走时经历过这一幕的夏小可再一次被吓坏了，她转过头发现袭击者是自己的同学，这让她又羞又恼。“放开我！”夏小可冲满脸通红的张小涛吼道。张小涛一拳打在没有防备的女孩腹部，夏小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同班同学会对自己下这么狠辣的手，她的胃部遭受了重重一击，女孩下意识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张小涛抬起收准备再给夏小可一下，一只粗壮的手抓住了张小涛的手腕。张小涛又惊又怒地回头看去，只见肥头大耳的赵良生站在他身后，张小涛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角儿，他挣脱了对方的手掌后退一步道：“赵良生我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办我的事。”。赵良生一脸不屑地说道：“打住，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吗？你想干什么我能装着看不见吗？夏小可早就名花有主了知道不。”。张小涛叫嚷道：“她那对象是你兄弟还是你爸，你要替他卖命吗？我告诉你，别管闲事！当心点路黑天黑！”。赵良生扭了扭粗壮的脖子，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道：“兄弟算不上，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不过比起他，你才是最让人恶心的渣滓，知道吗。”。两人言语不和，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两人情绪原本就不太好，一下子就打在了一起。夏小可正看着扭打在一块的两人发愁，正好看见了跑过来的穆昕。

“你怎么知道赵良生是好人，那个张小涛是坏人？”，女孩靠在穆昕肩膀上问道。穆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赵良生看上去凶恶，可骨子里不是坏人，他根本干不出来欺负女孩的事情，他和那个张小涛不是一类人。”。夏小可回忆着平日里穆昕和赵良生的恩怨，她忽然噗嗤一笑道：“听你这么一说，你们俩个倒不像是仇人，倒像是知己。”。穆昕沉默不语，他清楚赵良生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成为敌人的可能性比成为朋友的可能性要大。夏小可又仰着脸问道：“平时赵良生整天和你闹，也没见你动过手。你今天一动手就把人家吓死了，怎么那么凶狠。”。穆昕的回答简单而让女孩满意：“他欺负你。”。夏小可正挽着穆昕的手臂，看到一伙儿人推着担架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穆昕连忙站起来向他们挥手道：“这边！”。夏小可这才发现担架上躺着的是上次在穆昕对门家里见过的杜大哥，杜婶和杜叔焦虑地看着双眼紧闭的儿子。

“没什么大事。”，一名中年大夫站在病床前捣腾一阵子道：“今晚就不要送回去了，住院观察一下。明天上午验个血看一下。”。杜叔杜婶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千言万谢地送走了大夫。“这不是小可吗？”，杜婶这才看到了站在穆昕身旁的女孩。“叔叔阿姨好。”夏小可甜甜地打着招呼：“吉人自有天相，杜大哥没事真是太好了。”。女孩甜甜的一席话让老两口心里感到一阵舒坦，穆昕插嘴道：“晚上我和杜叔守夜，麻烦婶带夏小可回一趟秦老师的宿舍，这么晚了她一个人不太好。”。杜叔看着沉睡中的儿子没有说话，穆昕接着说道：“婶不用担心，只要大夫说没事那就真的没什么，没有十拿九稳大夫不会随意说没事的。大哥一定是平日里没有注意休息，操劳过度不自知，他那一工作就废寝忘食的性格，叔和婶以后要看着点大哥了。”。杜叔听到穆昕的安慰脸色变得明亮多了：“我们两个老东西加在一起都不如人家小穆穆，老婆子以后咱俩可得注意了，家务什么的尽量别让儿子掺和，他在外面多辛苦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家还让他带孩子弄家务，铁打的人也坚持不住。”。杜婶听到丈夫的话心里有些愧疚因为她经常对儿子吆三喝四，其实杜婶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给老杜生养出杜建军这样好身板的儿子，可以说她对儿子的爱比所有人都要深厚，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血肉，那是她辛辛苦苦哺育出来的儿子，她要是知道铜墙铁壁般强健的儿子会倒下，平日里一根指头都不会让他动。

等杜婶带着夏小可离开后，杜叔才重重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他眼睛一步动不动地盯着儿子，仿佛这样做就能够让杜建军从病床上一下子站起来一样。穆昕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杜叔，他知道杜叔戒烟很久了，可是今天这个情况他担心老头子不拿什么放松一下会憋坏。穆昕对杜叔解释道：“这是准备给老谢的。”。杜叔接过来打开掏出一只，老头在口袋里又摸了半天，两人尴尬地发现只有烟没有火。老少爷俩被这尴尬逗乐了，两人忍不住笑了，这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爸，穆昕你们两个笑什么这么起劲。”。老杜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杜建军正睁着眼睛看着他，老头赶忙上去问道：“军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杜建军轻轻地翻了个身，侧着脑袋愁眉苦脸地问道：“这不是医院吗？我咋在这里？”。穆昕回答道：“大哥你在家里晕过去了，还记得嘛？”。杜建军迷茫地摇了摇头，“那你还记得下班后回到家做了什么吗？”，穆昕接着问道。杜建军眉头紧锁似乎在回忆，杜叔和穆昕大气不敢出，焦虑地等了半晌后只听杜建军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记得我回家倒床就睡着了，梦醒了就发现自己在这里。”。杜建军的话还没有说完，几声响亮的咕噜声让众人一愣，穆昕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对杜叔说道：“叔你在这里陪大哥，我去家里拿吃的来，顺便告诉婶和嫂子大哥没事。”。老杜点了点头，儿子的醒来让他心里踏实多了。

杜建军接着老杜去洗手间的时候侧过身，没有让老头子发现自己的一脸愁容，杜建军不打算告诉家里的任何人他在昏迷前看到的那个黑影和昏迷时做的噩梦，此刻他的脑海里回荡着那名工人的话：“这仓库不干净！我们上工的人都晓得，只有老头不信邪，哎，还是出事了。”。他也不敢把心里的事告诉老所长，那个一生坚信马克思主义论的老头能把他骂到狗血喷头，这个天也不怕地也不怕的汉子好像被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吓到了。杜建军躺在病床上唉声叹气地想道：“我可真是头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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