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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离开奉天170（第2页）

柳如飞说：“给你的。”

小五惊愣住了，说：“给我？这……”

柳如飞说：“你揣好，送回家里，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当一辈子伙计，换些钱，自个儿开个买卖，学着当掌柜的，让父母跟着你也能享点福。”

小五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说：“哥，这……这也太贵重了，我……我不能收，

您的心意我领了，您赶快收起来吧，日后，您用钱是地方多着呢！”

柳如飞说：“给您就是给您的，跟我客气啥儿？”

小五还是不敢接，说：“哥，不，不……”

柳如飞硬把金条塞进小五怀里，说：“您快收起来，再磨叽，我生气啦？揣好，今天就找时间送家里去。”

小五咽声地说：“哥，您这是……”

柳如飞说：“咱不唠这个了，我正好要告诉您，我要走了，回老家吉林了。”

小五张大嘴巴，说：“啊，哥，您……您要走？离开奉天？那……那讲武堂……”

柳如飞笑说：“讲武堂我退了，我不是当兵也不是当官的那块料，还是回老家过安份日子吧！”

小五扑上前，抱住柳如飞，啜泣地说：“哥，为啥儿，您为啥儿要走啊，我……我不让您走，您不要走啊！”

柳如飞拍着小五的后背说：“瞧您，多大了，还哭叽尿腚的，我这走也不是以后再也见不着了，说不定啥儿时候，我就蹿回来看您呢！”

小五抹着眼泪说：“哥，我舍不得您，我舍不得您啊！”

柳如飞也动情地说：“是啊，我也……咋说呢，我来这奉天，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您，这么长时间，您没少帮我啊，我呢，没有哥，也没有弟，您就是我的亲弟弟了。”

小五紧紧搂抱着柳如飞，呜呜地哭开了。

柳如飞离开“喜顺发”，坐上马拉轿车，径直奔向火车站，他坚决不让小五送，害得小五跟着马车跑出多远，最后蹲在路边，失声痛哭。

火车开动了。

柳如飞靠窗而坐，看着月台，心里有万般感受，还有说不出来的五味杂陈，掐指算来，他犹如一个过客，在奉天停留虽然不到九个月，所经历的事儿，却让他久久都不能忘怀，朋友小五、林德芳，教官谭立刚，长官萧其煊，还有次郎、樱子，尤其是想到樱子，他竟有了莫明其妙地惦记，也不知樱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从昏迷中醒来，如果醒来，身体是否已经复原，知不知道被谁所害，知道不知道他已离开奉天，今后还能不能相见……火车越开越远，越开越快，柳如飞就这么胡思乱想着。

就在柳如飞离开奉天的前后几天里，樱子的身体，不，准确说是她的意识和思绪，基本恢复正常了，但让她没料到一场更大的变故发生在她和母亲身上。

酒井和山田在奉天警察局的缉捕通告还没发出来时，已经逃到旅顺，日俄战争以后，这里几乎成了日本人的天堂，中国警察在这里没有执法权，所以，酒井和山田到了这里，就算进了避风港，但两人穷困潦倒，吃不上喝不上，心里极不平衡，认为都是山本无能，才使得两人陷入这种境地，山田怂恿酒井给总会会长内田良平写信，揭发山本对内田良平的指令，阴奉阳违，在聘请柳如飞为东亚柔道馆为教练一事上，隐瞒实情，导致东亚柔道馆遭到奉天警察局的高压和破坏。山田想搞垮山本还有一个另外的原因，那就是柳如飞的案情翻转，根源都在他身上，只是深埋在心底，不敢明说出来。他清楚的记得，一天晚上，他在街上一家酒馆喝得醉熏熏的，东倒西歪欲回柔道馆，突然脖子被掐住，喊不出声来不说，险些憋死，等到稍清醒过来，已在一个小树林里，朦胧的月光下，眼前站着一个老头，话不多说，只问他老教堂死人是怎么回事儿，他爬起来欲要去打老头，手还没等伸出来，老头的手已搭在他肩头上，稍一用力，将他一只胳膊从臂关节上端下来，疼得他五脏六腑都扭在一起，老头慢条斯理又问起老教堂的事儿，他还想咬牙不说，老头将他另只胳膊端下来，他实在挺不住了，如实说出死者董金财的姓名和董金财家在旅顺的地址，老头没说什么，把他的两个胳膊端回去，等他睁眼细看，老头早不见了踪影儿，回到柔道馆，他清醒了，想到老头感到后怕，不知老头是何人，来自何方，为什么这么关心老教堂事件，后来，董金财的老婆石海花带着孩子来到奉天，再后来，山本让他和酒井迅速出逃……他这才明白老头的目的是救柳如飞，待他到了旅顺，每每想起那全老头，都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尤其是想到是他说出教堂的真相和董金财的来历……他实在不敢再想去了，怕有一天山本知道真相，他肯定是活不成了，只有将山本扳倒，也就是让内田良平制裁山本，他相应也就安全了。当他提出这个建议，酒井早就对山本有成见，当即同意与山田联名把信发给内田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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