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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4页）

他的语气，让她觉得如果再拖下去，恐怕他会连人带车把她扔在这里。

封雅颂探出一只脚，慢慢迈下了车子。

转身拿书包的时候，她的手指忽然碰到了插在侧面的画纸。她低了下头，看到了自己脚上特意搭配的小白鞋，也看到了路边的灰尘与落叶。

周权转身走向了驾驶室。

陌生的马路上，不断有车辆疾驶而过。路旁的树冠连绵叠映，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里泄露出来。

站在稀稀落落的阳光里，封雅颂抱紧了书包，吸了吸鼻子，感到心里微微发着抖。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难过。有些话，她不知道怎么去讲，只觉得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他已经拉开了车门。

封雅颂胳膊一松，书包掉到了地上，她也向下蹲在了地上。

她抱在自己的胳膊里，沉默地开始哭泣。

周权站在车的那边，停了几秒钟，他朝她走回来。

走到面前，他说：“你起来。”

封雅颂身体动了一下，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裤子。她的肩膀耸动，一瞬间哭得更厉害了。

周权定在了原地。

她蹲坐在路边凌乱的落叶里，紧紧抱着他的小腿痛哭。哭得他裤腿都湿了，她终于说话了：“……我不想要这样……”

她的声音像头顶的树叶一样，抖一抖，就落下来了。

她说：“……我不想看到你身上发生不好的事情……”

她说：“……我有一点了解，有一点心疼，也想要帮助你……”

她又说：“……可是我不能问的，我不是故意的……”

最后，她只是哭着说：“……对不起，不要不管我……”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权胸腔起伏，张开了口，命令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认命似地抬了抬手，默默定在原地。

搁了片刻，他弯腰想要扶她起来，可她哭得太厉害了。

他一时间居然不敢触碰她。

周权又站直了，隔了一会，低头对她说：“起来吧。”

四下一片安静，荒草寂寂，人声车声都远，连风声鸟鸣都远了，唯有一辆车，两个人。

周权看着她的头顶，听着她的哭泣，胸口无声地呼吸着。

你的心在发抖么？

为什么我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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