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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然而，到底是察验，还是盘剥，萧家人心里是存疑的。原先将军只是个将军，日子也不至于这样苦巴巴，郡主就算没将军大，但也不能连过冬的炭都不足。

*

萧鸣笙回了房，就着半开的窗去看远山的景。

梅花坞环境清幽，也不知是几时起的雾气，凝聚成云，将那爬升的太阳也遮了大半，已经有些暖意的村落，再度落入秋凉。

她支着脑袋看了好半晌，卢妈妈端了药来，又是熟悉的苦气萦绕左右。

「郡主……」

卢妈妈不单是送了药来，也将那银票和帐本也一并送了，「这是袁志取回的，比去年少了一千两。」

少了一千两，那帐上得有多少？

萧鸣笙当即一喜，便取过帐本，睁圆眼睛看了半晌，各项进帐支出，事无巨细，厚厚一沓帐本，翻到最后，也没个结馀。

「除了在太医局吃药的数，再加上那边的，就馀下二百两。」卢妈妈也将银票递了过来。

原本想着做个富贵清闲的郡主也不错，萧鸣笙这下便傻眼了，捏着那两张薄薄的票子，试探性问道：「这帐，年年如此？」

原身在西北长大，是作男子教养的，就没在后院的琐事用过心；后来上了京，一病不起，难得有几日清醒的时候，也没人教这些。

萧鸣笙一个现代灵魂，就是会看帐，但记帐方式不同，难以看出其中端倪来，只盼望着卢妈妈是个懂的。

谁知，卢妈妈亦是皱着眉头，「奴婢心里也嘀咕着，要是……有个人，帮着看一看，便好了。」

这个人，不能是自己吧？可她也不是万能的。萧鸣笙没领会过来，收下帐本，再把票子还给她，「也不急……秋后家里该置办东西了，嬷嬷拿去吧。」

这可是要挨到明年秋的保命银子。

卢妈妈念了一句阿尼托佛，「主子信任奴婢，教奴婢管着家，去年的银子，还剩下二十来两呢……郡主先收好。」

这下，萧鸣笙当真是苦笑不已。谁家郡主的家底是二十来两呢？

*

银子不够，萧鸣笙觉着身上的病，都好了不少。穷人，是万万不敢病的。

午后，云雾散了，日头也暖，萧鸣笙又起身，就在院子里走走。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袁志除了，阿草也找不着活做，只能是一步一步跟着她。

午食，萧鸣笙又吃了一碗寡淡的白粥配咸菜。这会儿，腹中实在饥饿，她四处打量了一番，袁志也不知是在何处，卢妈妈也在清点东西，便悄声问道：「这红薯，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呢？」

「不是买的……」

饶是阿草，说出来也有些难为情。她学着郡主四处看了看，又拉了人去墙角，悄悄说道：「我们在梅花坞不是也分了一片田么？但是，卢妈妈和我都不会种，就租给了乡人。那家人说，今年丰收，城里的价也低，挖了也不一定卖得出去，都没人手去挖，还说我们想吃，只管去挖，那租……能不能缓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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