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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此讨论因违反社区管理规定而被封禁]

▽草。

▽有人知道王路然这个名字吗？

→搜了一下，为什么要让我在晚上看到……

▽谁是王路然？

▽你们晚上吃了什么？

→麻辣烫。

→我妈做的排骨。

→在写论文，从中午就没吃饭。

→楼上快去吃吧。我吃的是炸鸡架和酸奶。

作者有话说:

来个论坛体玩玩

第71章2

以上内容均为网络社区中的讨论的一部分，在首页飘了三天，童圣延蹲在病房的椅子上逐条看，骂他的他开着小号骂回去，骂他哥的他跟着骂，骂徐翼宣的他顺手一个举报，理由选人身攻击，为徐翼宣说话的他也看不上，那人说的不对他要骂傻逼，说得对他要想关你屁事去死。把iPad的电量用光，他回到现实世界。

徐翼宣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妈妈坠楼，连带着肚子里的小孩一起。全世界都在找他，各大媒体的新闻通稿都提前写了五十种就等着发出。没人敢在他面前讨论，他不能开口问，童圣延更不可能主动告诉他。医院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他每天要做八项检查，检查他体内的药物残留。留在病房也没在睡觉的时候童圣延就坐在他旁边和他说话，像对着一个小孩或者一个傻子，问他哪个是苹果哪个是梨，他别过头翻白眼表示神经病，童圣延推他：「你不说我当你傻了。」

「……」

「你说哪个是苹果，左边还是右边。」

……神经病。徐翼宣好无奈，幼稚得要命。只不过没了声带而已，就要被这么欺负算什么。这时童圣延换一个问题，比划着名问他一加一等于几。他抓住他的手拉到面前来，对着手指一口咬下去。

「我靠！」

神经病，他用口型说。

「你骂我你……」

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医生说他能吃一点流食，童圣延买回来粥和豆浆，像在喂大病初愈的流浪猫那样小心翼翼地喂给他。但他吃不下去，刚到胃里就吐出来。童圣延被他吓死，没办法再装没心没肺无事发生，跳起来去找医生。护士清理床和地面的时候，他在走廊问医生到底怎么回事。医生终于对他说实话，你不要觉得他像是得了感冒治一下就好了，那天晚上如果他没被送来，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你想知道他神经损伤的程度吗？

再也醒不过来就是死了，童圣延知道，可是这对于他来说是个极其陌生的概念，他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却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徐翼宣到底没有死，而他的爷爷死在医院，奶奶死在家里，这都是他读小学时的事，他没有亲眼看过他们的死。奶奶最后的房间不允许他进，爷爷生病住院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有去过，没被允许去过，家里有大人会处理，你要读书，要听话，在家里好好玩你的电子游戏，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很多事都和他没有关系，没有一件事和他有关系。当一整件事摆在他面前且只摆在他面前时，他理所当然地不知道怎么做。

董玮仁称他没有动手推人，他没在撒谎，所以问心无愧。这只是在警局，如果是在镜头前，他还会愿意挤出几颗鳄鱼的眼泪。是她自己跳下去的，是她听到那句话就笨重地转身翻过护栏，就像一大团沉重的垃圾摔下去，皮肤裂开和塑胶垃圾袋裂开的样子看起来也差不太多，都是裂开，然后一些东西流出来。

当时那条街该死的恰好有人路过报警，不然他一定要从地上的垃圾当中把他想要的东西翻出来。是那路人的鬼叫声把他扰乱了，一个恐惧害怕到了极点的父亲想去抱孩子有什么不合理的。但在警察来之前他接到他的医生打来的电话，徐翼宣不在公寓里——什么他不在公寓里？他去了哪里？他竟然不在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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