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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页）

申娘细看了看哪位“好哥哥”，恍然大悟的说：“哦！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说罢申娘微一蹲算是赔礼，“好哥哥”脸色又和缓起来，正欲招呼申娘起来，申娘接着说道：“这位不是二十年前伊人台红罗姑娘的儿子吗？不知如今拖身在哪路馆子啊？”

说罢厅堂里的客人姑娘们都哄笑起来，“好哥哥”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冷哼了一声，扔下酒杯就往外冲。

申娘面色不善，道了声：“诸位尽兴。”领着小八匆匆的走了。

待到了二楼厢房处，人少些了，小八开口道：“谢谢申娘。”

申娘原是在前面走着带路，冷不丁的听见这话，不知怎的，好半天才转过身来，笑了笑，道：“不愧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不多时就到了厢房，这里很安静，听不见一丝前厅男客姑娘的声音。

安静如厮，小八不免乱想：这里的男客都宿在后院？

申娘领着小八进了一间去，道：“这是我休息的房间，你坐着等会，我去传饭。”

待申娘出去后，小八四处看了看，屋子被一个山水画屏风隔着，分成了两部分，小八看不到屏风后边是什么，估摸着是休息的地方。

小八所在的外面墙上挂着好些字画，一副画着蒹葭，一副又是柳树还有一副竹子的，余下的几幅都是既有题诗也有画，独这三幅，只有画没有诗，且摆在进门正对着的墙上，极为显眼，画得也十分好看。

字画下面是一张桌子，上面又摆着一只长颈陶瓶，里面插着一簇开得极好的白色的花，像是在后院摘的，小八方才见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花。

小八闻着这屋里像是熏过什么香，可就是找不到香炉，这香淡淡的闻着香甜，和外面厅堂里那浓厚冲鼻的香绝不一样。

没多久申娘就领着一个姑娘几个小厮过来了，那姑娘看着年岁不大，长着一双小小的杏眼，眉毛细长，肤色暗沉，仔细一看还有些小雀斑，在这美女如云的伊人台实在不算是好看，可穿的不错，不像是粗使的丫头。

小八心想：五梨是只妖，这若是传出去伊人台只怕是别想开了，申娘既把她带来可见是个贴心又守得住嘴巴的，可别小瞧了她。

申娘招呼小八坐下，那姑娘在一旁布菜，完了正要退出去，申娘叫住她，道：“年儿也还没吃吧，坐下来一起，热闹些。”

说罢又向小八介绍：“这是年儿，帮着我管些事。”

说罢，年儿对着小八微微一笑。

小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报上姓名呢，连忙道：“我姓虞，名舒寿，因是八月生的，家里人都叫我小八，姐姐安好。”说完站起身来，行了一礼。

“虞舒寿”，申娘念了念，道，“这虞可是虞姬之虞？”

小八点点头，这虞姬和小八虽是同姓，可是不是同宗，有什么血缘关系，恐怕还得小八回去好好翻翻族谱再说。

“甚好，”申娘问，“不知‘舒寿’是哪两个字？”

小八道：“‘舒’是‘舒窈纠兮，劳心悄兮。’‘寿’是‘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是家父起的。”

申娘笑道：“令尊当真是珍爱姑娘，又是‘舒窈纠兮’，又是‘万寿无疆’，爱子之心可见一斑。”

小八难为情的笑了笑。

申娘道：“老身也说说吧，我姓申，名艳，艳丽的艳，出处也没什么讲究。姑娘知道的，客人们都叫我申娘，好了，都认识了，快别站着了，坐下来吃饭吧。”

说完招呼小八坐下，年儿也坐下，这才开始吃饭。

桌上，申娘嘴上一口一个小八的叫着，手上也没闲着，一直给小八夹菜，到后来小八是撑的不行了，饭后年儿领着小厮收拾东西，小八坐着消食，有一小厮送来了钱，小八懒得动，又拜托送到云氏客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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