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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3页）

有时菲莉会以第三人称的视角，没法动弹，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小莫在娼馆老板的威胁下，吃下一些药片，还要喝些淡紫色的药水，再换上暴露色气的服装，去陪伴陌生的客人上床……

有时又会看到浑身脏兮兮的金发少女，药瘾发作，痛苦的在笼子里哀嚎挣扎，只是为了再次服下那种会引人上瘾的药物，药瘾缓解后，又会蜷缩在笼子里，抽搐，痉挛，做出一些刻板性动作。

医术精明的菲莉其实也知道，那是大脑被药物损伤后引发的后遗症。

包括小莫总是挂在嘴边的，网络游戏，动漫，手机之类的诡异词汇。

估计大多也都是大脑受损，发生幻觉，而产生的后遗症……

其中，令菲莉印象最深刻的几次梦境，则是以第一人称视角，切身体会到的噩梦。

梦中的时间流速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明明感觉在梦里过了十年，睡醒后，只能记起些零碎片段，却又觉得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漫长……

在那几次梦境中，菲莉惊奇的发现自己全身赤裸一丝不挂，被倒挂在屋顶，刚要气愤的张嘴斥责为何要对本小姐如此无礼，可惜，还没发出声音就被鞭子抽的皮开肉绽。

没搞清究竟怎么回事的菲莉，在鞭子的胁迫下，每天吃着令人上瘾的药物，保持着几乎裸露的装束，在药效的浑浑噩噩中开始接待着一位又一位陌生的客人……

在梦里，时间转瞬即逝。

这五年中，每天下身都黏黏糊糊的菲莉也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卑贱的烂命。

不再抵触，而是扭动起身体，开始逃避现实，丢下大小姐的架子，主动去迎合着每一位客人。

于是，又过了许久，可怜的菲莉也不慎染上了恶心的疾病。

那大概是某位身患性病的客人在接待中传染给自己的……

就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天，连一件像样些的衣服都没有的菲莉，被老板一脚踢出了娼馆，任凭菲莉怎样跪下恳求，也没有让她回到娼馆。

哆哆嗦嗦的赤脚走在雪风中，银发散乱的少女这才明白原来能够在温暖的屋子里接客，用肉体来换取食物和住所，此刻竟成了一种触不可及的奢侈。

几天后，只能翻着垃圾桶捡食残羹剩饭的少女，已经被冻的浑身青紫，身躯红肿破裂。

后背因鞭打而留下的伤疤，也在这时，渐渐越来越丑陋，狰狞不堪。

可怜的菲莉实在是太饥饿了，身为分文的少女，原本只是想偷个硬邦邦的面包吃，却不慎被面包店的老板当做老鼠，拖到冰天雪地的大街上，一棒子一棒子的打，边打边骂，直到打断了一只手，才让菲莉连滚带爬的躲回到了阴暗的小巷子里，可怜兮兮的舔着自己狰狞的伤口。

蓬头垢面，又脏又臭的少女，拼尽全力的活着，每一天都要经历着生死的考验。

终于等到了温暖的春天，身上的性病也是在无数个寒风萧瑟的夜里，咬着牙忍耐着病痛，在药店老板施舍的一些过期草药下，被硬生生的给挺了过去……

然而，还没过上几天悠闲的日子，便又被游走的贩子捉到了运奴船上带去售卖。

每天挨打，挨骂……

做着最累最脏的活，却还要饱受贩子们的侮辱，唾骂，鞭打。

没人看得起自己。

没人会可怜自己。

没人会安慰自己。

更没人会接受这样破烂巴巴的自己……

“呵呵……呵呵呵……”

银发渐渐稀疏的恶臭少女，在日复一日的痛苦，折磨中，表情慢慢疯癫，精神也越来越不正常。

大部分的时间里，菲莉甚至都会疯疯傻傻的对着一盆花说话，和花盆交谈。

估计也只有这些没有意识的东西，才不会怒目圆睁的给自己一巴掌吧。

“呵呵，呵呵……”

渐渐地，环绕在身边的苍蝇也开始越来越多。

在噩梦中，甚至还隐约看到了那个死去后，尸体上爬满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的自己。

正当菲莉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就这样破破烂烂的结束彻底结束后……

一缕纯洁温暖的阳光，突然沐浴在了自己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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