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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佩服这些修行者,尤其是鲁士师父。龙婆僧们大多居住在寺庙,而寺庙是靠香火供养的,所以寺庙不能太偏僻,除非有固定的供养人,比如之前我和方刚去找勒泥加持的那个山中寺庙。阿赞师父们主要目的就是赚钱,所以极少有住这么偏僻的,除非性格怪异,比如那位老太婆的婆难等。
但鲁士师父们不同。世界上还没有佛教的时候就有鲁士法门了。最开始都是苦修僧,直到现在,西藏和尼泊尔交界处的喜马拉雅山里还有很多鲁士居住。他们的法门源自苦修禅定,所以生活不能太舒服,必须居住在深山中,就算要经常出来给善信施法和加持,但完事后必须回到深山居住,否则法术必定要减弱。在泰国。几乎所有的鲁士师父都认识,除了假冒的,和已经失去法力的那种。
老谢显然和鲁士师父的助手很熟,我早就把两万泰铢的钞票提前交给老谢,看到他把那位助手拉到旁边,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又塞给他一些钱。老谢和我每笔生意都会赚钱,和方刚一样。但不同点是,方刚习惯明码标价,让我知道他的赚头是多少,从不瞒我。而老谢却生怕我知道他的底价是多少,用他的话讲,利润要是太透明,那就没意思了。不过我也从来不打听这些,商人就是商人,即使商之间的关系再好,做生意也得赚钱,何况老谢家里还有个烧钱的儿子。
“跟我来吧,鲁士帕速师父在山里打坐修行。”助手对我说。老谢说他就不跟着了,他腿短又胖。在山中深一脚浅一脚,实在太累。
我说:“你想跟着我也不让啊,到时候我还得扶着你走。”
和这名助手离开那几间茅屋进山,助手把一个大背包杠在肩上。我看到这里并不像泰北深山那么难走。半个多小时后,就看到一位鲁士师父坐在两棵大树下面盘腿而坐,旁边横放着一根奇特的木杖。这位鲁士帕速师父看上去就是典型的修行者,头发花白拢在脑后,有些像中国的道士的束发。穿着很破旧的虎皮鲁士袍,但身材高大,也比较健壮。鲁士师父从小在深山中长大,多年来原始的生活方式。让他们身体都很健壮。所以大家基本看不到太瘦的鲁士,就是这个道理。
助手走到鲁士帕速旁边,和他说了我的事。鲁士帕速看了看我,说让我坐下。我没敢坐。直接跪坐在他对面,屁股挨着脚跟,以示对师父的尊重。助手打开背包拉链,拿出一大一小两个鲁士帽,也就是虎头法帽,放在师父身边。
鲁士帕速把大鲁士帽给自己戴上,助手将那个小的戴在我头上。我双手合十,助手告诉我不要说话。在鲁士帕速开始念诵经咒的时候,我连忙低下头。鲁士师父念诵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声音很低。
渐渐地,我觉得头脑发胀,心情特别悲伤,几分钟后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很想找个沙包打一顿。强忍着这种感觉,但我身体开始颤抖,这火也就压不住,忽然跳起来,大口喘着气,看到面前居然站着之前被降头术干掉的皮滔。我吓坏了,挥拳就打过去,没想到皮滔左躲右闪,怎么也打不着。我气得大叫,冲上去就乱挥,几分钟后,皮滔不见了,我累得不行,渐渐跪在地上,累得爬不起身。
第0627章小怪物
过了十几分钟,助手帮我取下鲁士帽,我这才能站起来,助手把两个鲁士帽装进背包,扶着我告别鲁士帕速,顺原路返回。等回到茅屋时,老谢正坐在门口抽烟卷,看到我俩回来,连忙迎上去,问:“田老弟,怎么样啊?”
“头疼……”我就像大病初愈,多半个字也不想说。老谢连忙接替助手扶着我进了茅屋。我这个状态暂时不太方便走路,而且还是交通不便的远途,于是我俩就在助手的安排下,在茅屋的木板床上睡了一晚。
次日我感觉好多了。老谢从后面的河边打来水给我洗脸,出了茅屋,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通泰。老谢笑呵呵地问:“是不是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我点点头:“可不是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老谢和我告别鲁士师父和助手,从素可泰古城穿过去回到彭世洛。我的好奇心又起来,在遗迹中四处钻塔和拍照,老谢说别拍了。泰国到处都是寺庙和佛塔,两年多你还没拍够。
其实我只是对这种遗迹类的东西有着特殊的兴趣,比如那次和云南的客户温女士夫妻去崩密列给他们作法事,我简直都不想回来了。那地方太迷人,用来拍探险电影都不用搭景,建议喜欢东南亚建筑和喜欢探险的朋友,这辈子必须要去一次崩密列。所以我看到遗迹就走不动路,恨不得把这里所有的佛塔都看一遍,要是能找到些文物和宝藏,那就更完美了。
从泰可泰到彭世洛没什么可供行进的公路,只能乘三轮车沿村路行驶。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我抱怨太难走,三轮车的司机说这已经是运气好,前些天赶上难河发水,连这条路都没有。
由彭世洛去披集的路上,我问老谢:“这位鲁士帕速师父的法力如何?我身上的阴气是不是能比以前少多了?”
“鲁士帕速和鲁士路恩是同门,”老谢吃着我们在彭世洛买的猪肉干,边说,“他的鲁士法门很厉害,据说能让受施法术的善信晚上梦见老虎。”
我连忙问:“那我昨晚怎么没梦到过?”老谢问我梦到什么了,我回忆了一下,说好像梦到特别地饿。和方刚还有你坐在餐厅里,大口地吃荷叶鸡,你还和我抢。
老谢哈哈地笑着:“田老弟,你是不是想吃鸡?要不然到披集之后咱们先找家餐馆。把你这个梦给圆了。”我心想少来这套,你分明是又想蹭我的饭。
在披集,我俩从大巴车站寻找餐厅吃饭,路上看到有座寺庙修得很漂亮,就顺便进去转了转。出来的时候,有位年轻妇女带着一个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那孩子边走边流泪,看起来似乎很悲伤。而又不像是被母亲骂的。从年轻妇女穿的衣服看,应该是最普通的家庭,收入不太高。
我和老谢都在注意看这对母子,做牌商习惯就是这样。在寺庙中的这类人,一般都是去拜佛或者寻求帮助的。当年方刚给我讲他的过去,要不是在寺庙遇到两个年轻姑娘,他主动过去搭讪。也不会与阿赞巴登相识,所以说生意人要是想赚钱,就必须时时刻刻能发现商机。
我说:“你觉得会不会是找龙婆师父看病的?”
“嗯,我也这么想,等我过去问问。”还没等我说话,老谢已经走过去了。我心想这老狐狸,腿再短,遇到生意也跑得挺快。他来到那对母子身边,脸上赔着笑聊了几句,年轻母亲边说边指着小男孩,我一看似乎有戏,就也走过去。
刚站到三人面前。就听那年轻母亲说:“我来了好多次,他们要我先给供品,可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我问寺庙的僧侣们能要多少供品,母亲看了看我,老谢说:“我们俩是搭档,都是在泰国的中国佛牌商人。”
年轻母亲点点头:“要得好多,光美国产的香烟就要好几条,还要很多水果、糕点和进口食品,可能要两三万泰铢。”
老谢惊讶:“寺庙的龙婆师父有这么黑吗?”我说多半是僧侣所为,但龙婆师父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所以我要回去和丈夫商量一下。”年轻母亲说。
老谢笑着说:“我看你不用商量了。”年轻母亲惊问为什么,我告诉她,在泰国有很多寺庙。大的小的,里面龙婆师父的法力也有高有低。越著名的龙婆师父,施法和加持的费用就越低,因为他们已经很超脱,不会把金钱看得太重;而有些法力也不错的师父,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收供品,比如供养普通僧人、修建寺庙等等;而凡是那些索求过度甚至开出天价的龙婆师父,则可以断定没什么法力。这种师父要么已经被金钱所击败。要么根本就是专为敛财而修建的寺庙,比如专供中国游客的那类。
听了我的介绍,年轻母亲疑惑地看着我们,问:“你们俩都是中国人,我在泰国已经生活三十年,难道你们对泰国的了解,还能超过我这个泰国人吗?”
我笑了:“我们是专业的牌商,对泰国佛牌和相关知识的了解,只能比你多,而不会比你少。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已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了,而且毫无效果,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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