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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2（第2页）

小婶点头，看着我，我叹口气，“小叔小婶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是我真的不用，我从小便跟嬷嬷一起生活，嬷嬷常跟我说，吃穿用都是天定，适当便可。这个宅院已经很好了。”小叔小婶对看一眼，倒也没强求，小婶道，“清水，我一直想问你，那个燕王府的，不是你的心上人吗，你那日怎么来跟你小叔求旨让他娶那个青烟？”

我皱着鼻子，“此处说来话长，要不就不说了吧？”

小叔轻笑道，“不想让你婶婶担心你便今日里说来，不然，你婶婶日后召见那些命妇，估计得把那个王妃盯出个好歹来。”

小婶嗔怒的瞪了小叔一眼。我撇着嘴扯出个笑来。

“小叔小婶，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昔日里我在楚府，便是处处不如青烟。青烟漂亮大方，琴棋书画样样好，在京城里，就是在那些世家小姐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谁不喜欢呢？”

“可是你在徐风府里，呆了小半年，处处给他帮衬，京城里还有好些说法，难道你们朝夕相处……”

我苦涩的摇摇头，“小婶，没用的，他喜欢青烟，即使我为他照顾了许久王妃，即使我帮他四处寻摸办法翻案，即使我付出了我所有的，在他心里，他就是喜欢青烟啊……”

小婶微怒道，“这小子如此不知道好歹。我是不知道事情原委，只道你们两情相悦，顺水推舟给个人情，左右那燕王府的事刚好水到渠成般，求着你小叔赶紧办了，你这傻孩子……”

小叔脸色不显，继续斟茶，我一仰头又喝完了。

“感情这个事情不能强求吧，这也怨不了他。我只是没想到，我掏心掏肺的，却不及青烟勾勾手指，也好，差点，倘若是成亲之后，我那才叫惨呢，我非得天天穿着诰命服找小婶哭去……”

小婶给我逗的乐了，“那你怎么办，我听说燕王府已经给楚府下了定了，我还听说楚夫人……”

“咳，给赶出来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个接生婆子，还有个妇人，非说我是楚老爷外室生的，当年怕官声不好听，硬在她生产的时候塞给她，让她跟外面说我跟青烟是双生子。如果不是早一步先发现了我都以为是真的，”我看着小叔小婶，认真道，“说实话，我长到十五岁，自从认了小叔小婶我才好过一点，我真的是你们皇兄的女儿？没错吧？”

小叔重重放下茶盏，“你就是，当年我们交给楚大人的玉佩，真真切切就一直在你身上，况且，我已经派人召楚大人回京，一个大男人，家务事都管不好。”说着，从茶几上掏出一封信递给我，我有点疑惑。

小婶解释道，“这是楚大人亲手写的信札，这些年为了避嫌，楚大人以编写山河志为由，一直在外，去年你小叔看见玉佩之后派人询问，楚大人便来信说清楚了原委，当时我跟你小叔都以为青烟才是，又觉着说不出来的不像，那些年宰辅内阁一直不在我们手里，我们怕漏了你的踪迹，一直不敢来找你，却不知你吃了这许多苦，还搞出来这一出，这楚夫人着实糊涂。”说着小婶便又生起气来。

我安慰道，“小叔小婶，可是我现在很满足了，你想，我小叔是皇帝，我小婶是皇后，我小侄子是未来的皇帝，这家世，说出去，我哪里都可以横着走了，我还不需要早起上早朝，我也不需要上那么多课，有那么多师傅，学不好还打板子，我只管享受就好了，我天，哪里能找到这么好的日子，”

小叔摸了摸鼻子，“你说的我都想跟你换了。”小婶看着小叔孩子般模样，噗呲笑了……

我开心道，“好了好了，以前都是过往，我们不提，活在当下，眼看未来，我现下靠山这么多还都靠谱，我现在就是去宰相府里上房揭瓦也没人敢说什么。”小叔小婶都笑了起来。

我顿了顿，“徐风那边我们不要再说了，我暂时决定放下了，楚夫人拳拳爱女之心也是可以理解，我现下也不好说什么，青烟做过的这些事，我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办，我决定先当几天纨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小叔小婶，能找到你们我已经是太幸福了。”我嘿嘿笑着。

小婶搂着我，没说话，一时静悄悄的，我没看到的是，小叔小婶都皱着眉头。

我看着小婶挽好的秀发里悄悄冒出来的白发，一时失神。

虽然只得几句话，悄悄掩盖了许多艰辛，但是我知道，这其中的艰难，小叔小婶这一路来走的很是磨难。

先帝有八子，怀王为中宫嫡子，也是长子，文韬武略，为人宽怀，对兄弟们随和亲近，从不刻薄，很得民心。只因其母是先太后所赐，貌不出众，虽本分贤能，却不得先帝欢喜，连带也并不待见怀王，如若不是中宫无错，怕朝中非议，先帝更喜德妃所出五皇子，可能太子之位早已易主。小叔是最小的儿子，其母语焉不详，据说是先帝一名宠妃的亲妹，生下小叔便薨了，先帝也只含糊给了一个贵人的位份，便把小叔扔在了宫里。宫里的人惯是拜高踩低，小叔过的可能比我这些年还要悲剧些。后来遇到了怀王，怀王见小叔可怜，便日日带在身边教导，小叔才过的好起来，也对怀王尊敬有加，如兄如父。怀王后来娶了世族大家江南吴氏，吴氏很是怜惜小叔，性子又温柔娴淑的，照顾起小叔更是无微不至。小叔很是感激兄嫂。只是后来八王之乱，期间凶险难以细说。情势越来越不妙，怀王找借口先得一步送小叔出去，托付给北疆的靖远将军。紧跟着不久便听说出了什么乱子，在怀王府里搜出来一个什么信札，是北疆一个什么亲王的亲笔书以及还未完工的一件龙袍，皇帝大怒，怀王府全府落了狱，当时怀王妃已有身孕八个多月了，听得不久便要斩杀众人，冒险服下催产药，有以楚大人为首的大臣秘密买了个死婴，换下来了那个早产儿，便是我。经过商议，正值当时翰林院楚大人家楚夫人即将生产，便以楚府本来备好的稳婆手脚不干净为由，换了稳婆带进楚府，因着是早产，身体弱小，只待楚夫人一生产便立即对众人宣称生下双生子，其间之危险，难以一一言说，好在运气不错，青烟跟清水便这样“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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