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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交战（第1页）

桌上点着一个炭火炉子，炉上坐着一把关西铁壶，铁壶黝黑沉重，上半截像榴莲彀有无数钝刺．下半截雕刻着赤面长鼻子的鸦天狗，张开双翼飞翔在流云火焰中。炭火把壶底烧得通红，鸦天狗的脸和羽翼边缘泛出荧荧的火光。水即将沸腾。微风吹过，壶中的水咕咕作响。

水沸了，橘政宗提起铁壶，把沸水倒进茶碗中，再把水倒掉。这是标准日本茶道的程序，第一道热水只是用来加热茶碗。接着他用木茶勺挑出两勺茶粉放入茶碗，再从铁壶中取一大勺热水倒入茶碗，用茶筅轻轻搅拌。他的手法轻灵而神情肃穆，麻布和服的大袖在微风中飞扬，便如琴师在风中弹凑，无声的琴曲如汪洋大海般四溢。

橘政宗抽出腰间金色的古帛纱垫着茶碗，在手中轻轻旋转，把有竹雀花纹的一面朝向徐玉，弯腰奉茶。

徐玉并不懂茶道，他也没打算去装懂，接过茶直接一饮而尽。

“茶很香，可我更喜欢美酒。”徐玉说。

“那你和稚生应该很有话题。”橘政宗起身告辞：“接下来就让稚生来陪巡查官吧。”

徐玉起身回礼，橘政宗带着几位家主离开，只剩源稚生一人在饮茶。

“他们为什么让你留下来？”徐玉坐了下来。

“不知道。”源稚生睁着眼说瞎话：“喝酒吗？”

“没有下酒菜吗？”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樱送上来。”

“那还是直接喝吧。”

源稚生从桌底摸出一个白瓷酒瓶，把美酒倒进了酒杯之中，酒香浓郁。

“你为什么要寻找上杉越？”源稚生问。

“你要阻止我吗？”徐玉将杯中美酒饮尽。

“你觉得呢？”源稚生看着徐玉，眼神平淡，但在平淡的背后一头猛虎杀意外露。

“他们都离开了，是因为觉得你有能力拦住我？”徐玉说。

源稚生取出一柄暗红鞘的长刀缓缓抽出，刀铭“蜘蛛山中凶祓夜伏“。那是柄古刀，遍尝过人类和异类的鲜血，刀锋的弧线却那么优雅漂亮。

“你的言灵很强，可是在这种密封的环境，我先抽刀，则高下立判。”源稚生说。

“那就来试一试？”徐玉笑着说。

源稚生嘴角勾起笑容，拿起了酒杯，轻轻抛下。

酒杯划过漂亮的抛物线，最终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一瞬间，徐玉感觉浑身被压上了一座大山，身上多出百倍的重力。

这就是源稚生的言灵·王权。

源稚生出手了，在一瞬间，他的刀尖距离徐玉的眉心只有不到二十厘米。

可他却仿佛被无形的壁垒挡住，刀尖再难前进一寸。

“你应该知道，我不只拥有‘风铃’一种言灵。”

徐玉站了起来，似乎庞大的重力对他毫无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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