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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废品里淘宝（第2页）

写完那篇万字论文，岚岚就去了一趟京都，找《金融世界》的主编给提提意见，修改把关去了。返回后，他又跟随着自己的爱婿深入到几个废品收购站觅宝去了

一个周末，早上九点，他俩吃过早饭，就各自骑着自行车，带上手套、口罩和旧衣服直奔收购站了。

李总，老弟又来叨扰你来了，今儿个你们也不休息啊？见到那个废品收购站的小老板，师钺客气地说。

我们就是些城市的边缘人，混饭吃的，哪里有你你们税官排场啊。除了你没有看得起我们这些土包子的。这是谁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也敢带到这种地方啊，真有点来的不是个地方啊。岚岚就笑笑答道，谁敢说，这不是个发家致富的好财路呢，看看你这里都堆成个大山啦，全是票票啊。你发财大大的，说着就竖起了大拇指。

一听她歌颂式的话语，李厂长顿时高兴得不亦说乎了，就叫来一个工作人员陪他俩挑拣起书刊来。一个半小时后，他俩选出了六七十斤的书刊，付过钱就回家了。

下午，他俩又去了另一个收购站，这一家比上午去的那个还要大。他俩挑拣了俩小时，才满意地载着一百多斤重的书刊高兴地返回了。

晚饭后，两个人一册册，一本本地分起类来。岚岚干着活儿，对小师的这个事做出了评价。哎，你还别说，这些书籍报刊家家户户都有些，咱挑选出来存起来，过上几年，也还真是个不小的事儿呢。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求知欲的提升，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值钱，越来越有市场的。你说怎么想到从没和这里捡宝的？小师就对她说，也是一个眼神吧。上班前的那些天里，我也没啥事，以前干的那些苦力活儿都停了，没事就在城里各处转悠呢，其实我是想更多地了解和熟悉这个县城。走着转着，就看到一处收购站里有俩人在争吵，我就停下来，凑过去听因为啥事吵吵呢。一听，原来是买卖双方因为价格和内容问题子争执。我就仔细听完了。卖方就说，你这个老板真不够意思，我的货卖到你这里，你还会增值的，就那些书籍，你到手后，肯按斤两卖了吗？你不会的，起码得二倍要价的。嗨哟，咱俩也是老熟人啦，这么苛刻啊。

听完，我就过去翻了翻那些书刊，问了老板要买的话，怎么给他钱。其时，那个卖货人刚出了门。老板就说，今天遇见鬼了，给你便宜点，按定价的三分之一给你啦。我一算，钱也不少，比按斤两卖出的多出来几倍。就这样，我开始了去那些地方选书了。

那你现在攒了多少书刊了？岚岚也不清楚小师到底存了多少书刊了，就问他。

也没多少，才不到一年么。岚岚就说，你都放哪里啦，给我瞧瞧嘛。小师说，这还难？随时都可以的，就在单位的一个仓库里放着呢。

第二天吃过晚饭，师钺就带着她去单位的仓库里巡视他老公的书库了。

打开仓库的门，开了灯，他就领着她检阅自己的图书收藏室啦。啊哟，这么多呀，够一卡车了。啧啧，你行啊，都做成个事儿了。红色图书真够多够全乎的呀，都快成马列文献室啦。还有这些，国外的名著也有这么多呀。这些盒子里装得啥，给我看看么。他就一个个给她解开，摆放在一张桌子上，让她自个儿翻阅了。她有滋有味地翻看着，嘴里咿呀哎哟地评论着，你还是有成绩的嘛，都发表了这么多文章啊，还有京都等地的大型刊物上登出的了，牛。挨个儿看着，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才对他说，放起来吧，这是你的创作史，资料室，好好保存着，等我以后有闲工夫了，给你整理一下。

临走时，他对师钺说，能不能把登载你的中篇小说的那一期刊物拿回家，让我看看呢？小师想了想，就又从一个盒子里拿出来那本杂志，带回了家。

路上，岚岚对她说，我看过了，晋绥日报等等是你淘的最有价值的部分，还有那些期刊的创刊号，专号。比如《中国青年》那几本，民国的那些报刊，解放区的那些报刊资料，还有粮票，各种证章等等，都是好东西，你好好珍藏吧。对了，我想起来，我爸也有些印花税票，给你拿过来，看能不能凑成完整地一套，做成个系列品牌，到时候也能卖出个好价钱。我看到，你也收藏了一些历史实物，自行车上那个蓝色的车船税纳税标志，也是很有历史和文化价值的。

岚岚躺在他身旁，一页页地读着——司马凤兰简直就是这座小城的一道风景，她眉目清秀，肤色白里透红，气质和长相都是数一数二的。爱慕者独山比她略小，然而却是痴痴地追随者和爱慕者。在他心里，她就是自己来到这个小小的山旮旯城市唯一的收获，也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啊？这不是写咱俩的么？你怎么就没跟我说起过呢？这是文学，虚构的，也没啥好说的，为的是赚点小钱而已。哟呵，看把你谦虚的，对我来说，你这个能耐和成绩比天都大。哎，这里写的内容有多少是你对我的感觉和痴迷爱恋的成分呢？你呀，别瞎联想，都跟你说过了，这是小说，不是现实，不能对号入座的，小师边回答着岚姐，边就摸她的肚子，还说，感觉一下咱儿子在干嘛呢。她就笑了，才几个月，能有啥感觉呀，傻男人。

这时，她就说，还是给我讲个故事吧。师钺就说，今天就给你讲一个我老家邻居的故事，题目就叫做《宝外寻宝》。

在我家下面的一个地窖式的院子里住着一户人家，这家三代人住在一个院子里，两个女儿都嫁了，家里就剩下一个儿子了。这夫妻俩啥也不想干，就依靠两位老人的积蓄凑合着过日子。男的也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长得也很男人，就是好吃懒坐，懒得厉害，尽想着突然就发财了，成天价这里溜溜，那里逛逛，寻摸着宝贝，时不时的就跟老父亲要钱，说是他淘到宝了，这可是唐代的鼻烟壶，那又是金代的兵器，弄得老人越来来越没啥积蓄了。眼看着父亲年纪越来越大，快要走不动，活不长了，这夫妻俩还不思悔改。某一天老爷子走了，他们就买了副最便宜的杨木棺材简单地埋了，出丧那天也把老人所有的衣物全部烧光了；没多久，老太太也走了，他们夫妻仍然是简单地发丧了，照旧把老太太的东西以及二位老人用过的东西一点不剩的全部堆积在院门前的空地上全部点燃了。

这就完了？也没啥意思啊。梅岚听了也没觉得有啥值得回味的东西，还说，不就是败家儿子和媳妇的故事嘛。

他就继续说，那时，我只有五、六岁吧，就跟着一群孩子围着那堆死人物件煽风点火的玩着，有个较大的小伙伴嫌火势不旺，拿了个棍子来回挑着。这是奇迹发生了，我就看见那些衣服里有啥硬东西似的，厚腾腾的，老也不着火，我就立马走过去，撕扯着那些东西，越拽越突出了里面的东西，他就对那个大孩子说，你快看，这里面有好东西，我跟你说，你先把其他孩子撵走，我在这里翻找里面的东西，完了咱俩平分，那孩子就轰走了其他小孩，我就一件件从衣服的夹层里搜出了金属钱币，纸币，还有四条项链，七八个戒指，几副铜锁，头上用的金钗，银的手镯，玉器，十几个金镏子以及其一些那是我们还弄不懂的玩艺。之后，我俩就拿了个整块的衣服包裹起来，悄悄地拿着走了。

我们拿着那些物件到了一个没人的麦秸堆后面，就一人一半的分了起来。我手上的东西，大部分带到了连城，跟你卖出去一少部分，我还留了一部分。

听到这里，梅岚方才恍然大悟了。啊？原来你的那些藏品里最值钱的就是从那俩死去的老人用过的衣服里找到的？师钺就是，你以为我能从哪里搞来呢。哦，你这小子还真是个小精灵呢，这么好的事都被你碰上了，怪不得一见到你，我就发现你跟别的男孩不一样呢，只是还没完全读懂吧，也就是人们说的，第六感吧。他就说，也就只是一部分是从那俩死者身上找到的，其余的都是我在别热不待见的事物中自己看上的。我叔父还对我说，你都看见了吧，自食其力是最基础的根本的，硬被饿死就怪不得别人了。她就问，你没把你得到宝贝的事告他么？我也是当年不记得放到哪里啦，就没敢对他讲。这还是在我叔父病故后，才在我家的阁楼的夹层里找到的。

这个故事讲得她睡意全无，兴奋了好一阵子呢。她独自看着天花板出神，过了一会儿，她就问，那你搞到了这些东西呢？卖了，还是放哪儿了？他就说，不告你。她就说，不告算了，然后就扭头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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