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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显然,“敌人”直到优雅地擦完嘴,也不打算跟他再说半句话。
胸口沸腾得厉害,樊封直接去拉她的袖口:“阿骊,我们得谈谈。”
荆微骊并不吃惊他的举措,反而淡定地遣退了房间中所有的下人,等到房门关紧,才不急不慢地收回袖子:“谈什么?谈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回来打地铺吗?”
“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地上,”樊封认真地说:“地上凉。”
他盯得她心里发虚,双手团成了拳头搭在膝盖上,任由心脏难自控,尖酸刻薄的话一句句往外蹦:“堂堂北越王还会怕凉啊,我还以为你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呢。”
好脾气地笑笑,樊封将她的阴阳怪气尽数收下:“若你这样说能解气,那可以多说几句。”
立马噤声,荆微骊咬牙切齿:“你不是说要跟我谈谈吗,快点谈。”
见终于要步入正题,男人嘴角噙笑,甚至搬着小凳坐得更近:“信……你看过了吗?”
他明知故问,毕竟如果她没看,又怎么可能让他坐在这里一起用饭。
荆微骊撇嘴:“看过了,字还不错。”
“只有字不错?”樊封语气微微扬起,是疑问的调调:“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聊聊后面两条了。”
不再需要过多的言语,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差不多了。
按理来说是这样,可偏偏,荆微骊就不想这么“按理”。
她主动去碰男人的手背,跋扈地捏住一层肉,也不管力气是不是大了小了,直接说:“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盯着她的指尖,白嫩的肤理像豆腐似的软,最顶端好染了浅粉色的蔻丹,像花瓣的颜色。
反握住她的手,不给后者丁点儿逃走的机会。
樊封咬字清晰,生怕她听漏:“阿骊,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
他声音很好听,低沉却不会听不清,反而带点难以察觉的笑意,不经意间就鼓捣得她耳根一软。实话说,荆微骊很喜欢听他说话,尤其是用知会面对她才有的语气时。
小心思得到满足,她也很干脆,主动把手递给男人牵:“本王妃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你啦,下不为例。”
樊封苦笑,想起自己这三日的心酸,忍不住地腹诽着哪里是“大量”,分明记仇得很呢,半点亏都吃不得。
无妨,反正他也不舍得她吃亏,这样挺好的。
哼哼两声,荆微骊任由男人把自己抱进他怀里,也早就适应了他像只巨兽似的把脸埋进她肩颈处,贪婪得绣着她身上的香气。
被拥得有些痒,她下意识缩肩,但男人的鼻梁一滑,反倒是停到了令她更羞于启齿的位置:“你、你先起来,压得我不舒服了。”
樊封很听话地抬起头,道:“约法三章的后两条,我可以听听了吗?”
“既然王爷主动问起来,那就给你个机会好了。”论踩着鼻子扒眼眶,荆微骊一直是高手,尤其是还擅长打个棒子再给个甜枣。
刚说完,她就歪着头靠在了樊封锁骨往左两寸的位置。
食指指尖也不老实,在男人心脏的不远处画圈圈,听着他逐渐变沉的呼吸声,心情大好:“你以后不能瞒着我或者欺骗我任何事情,什么理由都不可以。”
“这条可以抹除了,”樊封莞尔:“我早就做到了,不是吗?”
“是吗?”荆微骊抬眸,笑意盎然:“那来证实一下好了,你先跟我说说你留下那两人在王府的目的,嗯?”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樊封扬眉,不打算隐瞒。
其实从得知温彪私底下找过她后,他就已经打算把计划于她全盘托出了。毕竟如她说的,他们是夫妻,是要相濡以沫、携手到白头的,他不能永远都自私地把她放进金丝笼里养着,这样对她不公平。
听完种种,荆微骊心情复杂,有些不知所措。
投递过去的眼神也变得无法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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