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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情况有变,但我不敢撤手,手里的飞刀依旧死死抵住吕肃的脖子,只是这会儿眼睛根本睁不开,几乎就在几秒钟的功夫,我的手便被猛然挡开了。
妈的,这姓陈的,不完全是在添乱吗?
在被吕肃挡开手的一瞬间,我知道失了先机,便立刻从床上滚了过去,躲到了另一边。一切都是按照记忆行事,虽然我试图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情况,眼睛却火辣辣的直流泪,根本睁不开。
想来其他人也应该如此,我听到了那个叫大旗的惊讶的嘶了一声,怪声道:“不要命的打法,你这人倒是有意思。”我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声音,既然陈天德这一手是不分敌我的群攻,那么吕肃等人的情况肯定也跟我一样,这会儿只要不发出动静,谁也看不见谁。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轻手轻脚的朝着门口的位置爬过去,这时,便听陈天德道:“对付阁下,我不出绝招怎么行。此毒乃是传家物,我活了这四十多年都不曾用过,今儿个用在你身上,也算你的福气了。”
这时,吕肃出声道:“大旗,这什么鬼东西。”
那大旗哼了一声,道:“没料到这人倒是个不怕死的,这是本命尸毒,一般是一代代往下传的东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到绝境,轻易不会使用。嘶……我说这位同行,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把这保命的玩意儿使出来,是不是太任性了。”我听到此处,便明白过来,心说这个叫大旗的真本事有,但到底是个心智正常的人,而陈天德,是出了名的古怪乖张,谁也很难推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个叫大旗的,一来就踩上了陈天德的死穴,难怪姓陈的会大发雷霆了。不过眼下的情况看来,是这个大旗吃瘪了,他本事想必在陈天德之上,这次却吃瘪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正常人是比不过变态了。陈天德还能算正常人吗?我觉得,自己身边除了文敏,大概没几个三观正常的。
很快,我爬到了门边,陈天德自己本人当然没中毒,他难得好心的扶了我一把,示意我站到后方去,并且递给了我一个药丸模样的东西,示意我吃下去。我估摸着八成是解药,便一口吞了,对于陈天德我到没什么戒备,他本不是这件事情中的人,性情乖张,钱财难以撼动,没必要来针对我,这药吃下去后,入口便是一大股沁凉的气息,夹杂着一股腥味儿。
被这凉气一熏,火辣辣的眼睛里便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那种疼痛感立刻消失了。我睁开眼一看,这才发现,吕肃和大旗都推到了窗户口的位置,二人闭着眼睛,显得十分警惕。吕肃一句话也没说,微微侧头,显然是在听周围的动静。
而另一边,陈天德也早已经给懒货弄了解药,此刻,就我们三人还有灵宠无事,其余吕肃带来的两个人,都跟着怂了,最可怕的是最初与陈天德动手的那个,身上已经起了一层燎泡,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角落的位置,便是那真吕肃,在瑟瑟发抖。
我想起他刚才忽然不敢动弹的模样,觉得奇怪,便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回事?”毕竟是我‘救’他出来的,听到我的声音,真吕肃抬起了头,他身体机能完全和正常人一样,因此这会儿也中毒了,虽然闭着眼,但却朝着大旗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咯咯作响道:“他、他很可怕,会把人……嘶……”
他话没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打了个寒颤。这时,陈天德对我和懒货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带着真吕肃先走,剩下的他来对付。我心中感激,却也知道这种时候,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懒货更是痛快,直接架起了真吕肃,拧了宝,我们便匆匆下楼。
吕肃几人中了毒,自然是要解药的,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处理,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心里清楚,吕肃绝不可能栽在陈天德手里,第一:吕肃属于那种就算死,也会拉人垫背的类型;第二:他旁边还有一个大旗,此人深藏不露,一但惹急了,同归于尽的办法,估计多的是。如果陈天德真有把握降服二人,就不会让我们三个先撤离了。
看样子,他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陈天德虽然乖张,但也并不想死,所以最终的结果只能有一个:两拨人各退一步,吕肃依旧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并不难理解,因此我和懒货下了楼之后,便连夜赶夜车,出了三溪镇入市,到达市区,面积庞大,姓吕的就不可能再找到我们了。我们重新找了家不用登记的小旅馆住下,这次仔仔细细把真吕肃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不会再有什么追踪器一类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陈天德没有给真吕肃解药,这其中的用意,我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八成是想用这个威胁吕肃。吕肃想要的是活人,并不是活尸,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养’,由此可见,他肯定不愿意看见真吕肃最后毒发而‘亡’。
这应该是陈天德对付吕肃的筹码了,换个角度来说,也能成为我的筹码。
我躺在床上,给独眼龙打了个电话,秘密的嘱咐他,在深圳租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我决定把人藏到那儿去。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在深圳,吕肃要想找这么一个藏起来的人,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不出意外,他只能通过我才能找到。
此刻,我唯一不放心的,便是真吕肃看到大旗时候的态度,那个叫大旗的,应该就是真吕肃变为此刻这副模样的推手,他们这些炼尸养尸的,总会有些古怪法门,能找到自己所炼养的尸身。
不过,这情况,在真吕肃身上比较特殊,比较他现在的情况,连尸都算不上,假如那个叫大旗的,真有办法能追踪,那么吕肃又何必在真货身上植入追踪器呢?
想到此处,我心中大定,第二天便同懒货租了车,一路返回深圳。到了地方,和独眼龙秘密接头,两人便将人给送到了独眼龙早已经弄好的地方。
那房间和我不在一个区,隔的很远,而且是那种外来打工族租住的老式小区,住在这种地方,只要塞点儿钱,连身份验证都不需要,而且打工的人,来来往往,住户更换频繁,彼此之间很难打听到信息。吕肃就算有劲儿也没处使去。
我让独眼龙置办好了一些吃食,随即嘱咐真吕肃:“我先把你藏起来,吃喝冰箱里都备着,够一周的量,时间到了,我回来看你。听着,你要是不想被关回去,就老老实实待着。”我并不打算留人看守他,因为我很清楚,这个真吕肃不会逃跑,他被关的太久,已经与社会脱节了,根本没有生存能力。
再者,他对于吕肃十分畏惧,估计我赶他走,他还不愿意呢。原本我也想留独眼龙照看,但吕肃身边,一些奇人异士太多,我和独眼龙得联系,难免不被他查出什么,这年头网络信息太不安全了。
嘱咐好这些,我在纸条上给真吕肃写下我的号码,道:“除非发生极为紧急的事,否则不要联系我。”他挺听话的,立刻点头,脱了形的脸上,隐约能看出一丝感激。
我心里有些不自在,这真吕肃,心智不过十六七岁,如今是将我当成了救命稻草,但我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逮他,不过也是出于利用。一但我和吕肃能达成一致,他的利用价值也没有了,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我再将人还回去。
当然,如果和吕肃谈崩了,这人也只能废了,因为我没有尸体可以‘养’,也不知道该怎么养,或许可以交给陈天德?但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自己够铁石心肠了,但此刻心中却还是有一种愧疚感,于是拍了拍真吕肃的头,说:“我会保护你的。”说谎是成年人的专利。
他感动的几乎要流泪,哽咽道:“谢谢、谢谢陈大哥。”看他条理分明的道谢,我心中一动,道:“屋里用纸笔,你如果想起了什么,就写下来,我以后再看。”
“恩!”他重重点了点头。
我于是带着独眼龙离开,只觉得满心萧瑟。人生便是如此,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做,而是你不得不做。我得为自己考虑,得为自己得兄弟考虑,所以,也只能对不起他了。
懒货又去了七星楼休息,也不定什么时候走人,我回到铺子不久,果然便接到了陈天德的消息。如我所料,最终的解决办法是各退一步。陈天德已经戴着灵宠回了北京,不出意外,吕肃八成就要找上门了。
我不急,照旧处理自己的事,正值周末,铺子里游客挺多,但基本都不买,独眼龙只招呼女游客,对男游客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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