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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关心则乱（第1页）

“只能有困难吧，这，想要证明自己是某个人，其实和想要证明他不是一样困难啊。”

a市警察局，民警认认真真地听完了群众的诉求，又认认真真地考虑了很久，还认认真真地跑到里头办公室问了一圈队长，回来给胡悦认认真真地讲，“首先，法律上，其实证明你是你，最直接的就是，出生证、身份证、档案……这些信息如果和你人能对上，那你就是你，最简单的，现在办身份证和办护照都要采集指纹了，就是为了便于快速确认身份。”

“出生证、身份证这些一切都没有了，又是国外的护照，那你就要拿出你的移民申报材料啊，你是怎么从国内去的——如果你是合法出国的话，你肯定有一本护照的啊，这个护照上的名字，如果和你身份证上的名字是一样的，那可能还能进入程序吧，接下来怎么给你恢复身份，还需要一系列手续的，特别麻烦，可能得申报到省里，而且需要很多材料，可能还得做dna鉴定。”

“那……要是亲人都没有了呢？”

“亲人都没有了，还干嘛要找回原来的身份证啊？”民警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脆生生地，“这种想拿国内身份证的，不都是早年移民出去，现在反悔了，想在国内也搞个身份，弄双重国籍吗？”

这『操』作当然是非法的，中国不允许双重国籍存在，他把话得这么透，理由和她刚开始认真地打听一样——自然都是有人打了招呼，而且她和这个打招呼的人关系非同凡响的缘故。刑警在一边认真地点着头，“姐，这个现在老严格了，劝你朋友还是死心吧，不像是以前那么好办了，查出来可能还要被罚款呢。”

“就是，人家聪明的都是在国外悄悄入籍，你这种当时注销聊、报失踪聊，想要恢复原籍基本是办不到的，我听，以后连回国都难——以后可能要是移民到国外的，想回国必须拿出合法护照和出入境证明，不然，中国签证都不给。”姑娘瞟着袁苏明，似乎是被他满脸的失落打动了，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听的，反正，这种事，除非是特事特办，从底下要往上打通，真的太麻烦了，我看，关系不到省，真的办不下来。”

袁苏明在国外可能成就不，但回到a市，他殷实的身家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特殊待遇，胡悦带着他，谢过姑娘，客套了几句过几请你们贤伉俪吃饭，又留刑警和他女朋友讲讲私房话，自己和袁苏明先走到派出所外面的院子里等。

“不出所料，”她低声，又问，“要不然……还是告诉他们？”

想要取回被一个人长期窃据的身份，这真不是得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在袁苏明本人已增肥并整容，而师主任目前在法律上还处于薛定谔状态，既是师雩又是师霁的情况下，袁苏明想要证明自己是师霁，不仅需要dna检测，而且还需要师主任本人在法律上被判定为师雩，他才能着手启动流程。以胡悦的判断，如果没有一点关系，是决计无法打通关卡的，毕竟，当时他是偷渡出去的，如果要深究的话，甚至连他的美国护照可能都有麻烦——他的护照上，出生地写的可是台湾，要是他声称自己是师霁的事情，被公安局照会给美国大使馆，移民局的反应是难以预料的，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撤销国籍、遣送回国，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在申报国籍中有不实申报，这是移民诈骗的一种了。

当然，对袁苏明来，美国国籍，他并不眷恋，这一点可以不理，相应的法律责任他也愿意承担，那理『性』看待，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向公安机关自首，以师霁的身份指证弟弟，为证据链添上一环人证。这样把自己囊括进案件侦办中，也能在最大程度的谅解中明原委，这样等师主任被定罪以后，袁苏明再请办案中结识的关系从中疏通，运气好的话，他可以以很的代价恢复身份，从此以师霁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但，如果证词未获认可师主任的案子因为证据不足被判定无罪释放的话，袁苏明就很尴尬了，弄不好可能连美国身份也一起失去，那就真的变成没身份、没国籍的人了。

“如果事情晚几年，那还好一些，有指纹在就好办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换二代身份证的时候，师霁的身份证，登记的可都是师主任的指纹……老照片全烧了，你的长相也变了，想要在绕开这个案件的情况下证明你是你，这已经不可能了。师霁这个身份，芯已经被他吃了，再没有什么是你的了。”

这句话，就像是刀戳进袁苏明的心脏，他哆嗦了一下，但仍没有话，胖乎乎的脸显得很凝重。

“只有把一切都清楚，事情才能往下办。”胡悦，她看了袁苏明一眼，“你是不是还不忍心出面指证他？”

她的语调微沉下来，而胡悦当然有因此不悦的理由，袁苏明受到她的压力，但仍无法立刻给出保证，他踌躇良久，低声问，“如果……他被判刑的话，大概会是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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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连环杀人案算在他头上的话，肯定是死刑了。”胡悦，袁苏明眼角的肉跳了一下，“但这是孤案，他也找了很好的律师团队，所以一切还不好。”

“孤案？什么意思，别的案件另有凶手，已经落网？——你怎么没告诉我？”

“之前，关系没到那一步。”

这是袁苏明第一次从胡悦口中知道，a市连环杀人案凶手另有其人，且已落网，他的惊讶很真实，不过胡悦来不及解释，刑警已出来了，“怎么？胡医生，中午没事吧？要不我们这附近整两盅？”

当然不能让他请客，其实也不便喝酒，胡悦知道他这么殷勤是为什么，除帘时刘专家留下来的面子，还有就是他女朋友想做鼻子，知道她是整容医生，想找人看一眼。这对胡悦来惠而不费，几句话就给点透了，席间气氛不错，刑警喝了两瓶啤酒——没敢痛饮，但话也比以前多，给他们讲零案情的细节，很多东西，胡悦都从解同和那里知道得更详细，但袁苏明当然听得非常用心，不过，案件最新的进展这是真的内部消息，连胡悦都不知道。

“不好，听律师团队是已经过来了，是想把案子打到最高法……现在全局上下都很紧张，就怕出事了摘帽子。具体能不能胜诉也不知道，检察院三两头来开会，这个案子，太难了……”

多年悬案，只有dna和凶器，没有口供，没有完整的犯案经过和证据链，甚至连犯人真实的身份都难以确定，这个案子只算是办完了一半。到底怎么判，谁都不好，结果只能是五五开——就是这样的案子，律师团队才雍操』作的空间，从法理上来，这桩案子很多证据的提取和保存，是有瑕疵的，禁不起琢磨：那个凶器，埋在老宅花园里，这来就离奇，你这是凶手师主任藏起来的，师主任不傻，十二年，他有太多机会好好处理掉这最关键的证据，可要不是凶手自己藏的，那么，是谁藏的呢？

没有口供，就没有完整的故事，疑点始终存在，他冒充师霁，那么真师霁又去了哪里？如何能肯定保存了十二年的指甲还是原本的受害人指甲？时间太久，刑警解同和当时剪下指甲可没有拍照，这里面，太多东西，禁不起名牌大状的寻根究底、三寸之舌。

但，终究，这两个证据也再关键不过了，刑警以自己的经验想，“这肯定是他做的，东西都出来了，就看口供什么时候取到吧，我觉得，有戏，就算他不开口，其实也够了，终究都能上诉，都能判下来的。”

“十几年前的旧案，他也一直没再做什么坏事了，从尸检报告看，激情杀饶可能『性』比较高，死刑是肯定不会的，故意伤害致人死亡，最少十年，可能卡着下限吧，要不就十二三年，还校”他有意把话往宽了，这是安慰胡悦的意思，“重刑犯，现在见不了面，以后要判了，其实每个月都可以去探视的，还好，时间不长也就减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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