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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魏婉婉疯了下（第1页）

如端木渊所言，没有人会信一个疯子的话。世人皆当魏婉婉是疯魔后的胡言乱语。

雁过留痕，人过留声。端木渊自事明白，魏婉婉的话到了多疑之人的耳里，可就不是一句疯话了。

上乾殿内焚了一炉香，上好的沉香木一经燃烧后散发的藴酝游荡在上乾殿内：“人送走了？”端木佑问。

“送走了，今日早上就派人送出了城。”冯季宇道。

端木佑站在窗前，冯季宇立于身后，君臣二人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心事。魏婉婉是疯了，没错，可她所言魏奚平之事不是疯话，是事实，如此说来，魏婉婉说的另一句话倒也有几分可信了，只是这殿内谁都拿不出证据来。

“陛下，大皇妃……哦，不庶人魏婉婉的话不全可信。”冯季宇说。

“可不可信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端木佑转过身，“冯爱卿认为，哪句话可信哪句话不可信？”

“陛下心里不早就有数了吗。”端木佑还未挪步，冯季宇就往后退了两步。

端木佑从窗边走慢慢踱步到矮桌前坐下，此事冯季宇早就站在了矮桌边候着了。不用端木佑言语，冯季宇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上窥天意的本事，不是经年累月怎么可能练就。冯季宇说到底也是外戚，外戚干政在端木佑心里不比白家功高震主来的轻松。所谓的帝后和睦，也不过是端木佑不想惹出事端来罢了。

端木佑一朝天子，也抵不过这些氏族的挟势弄权。这死局的破解之法，便全系于端木渊一人之身。端木佑道：“朕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了，这龙椅还能坐上几年啊。”端木佑靠在凭几上，手扶着额间道，“秉煜着实让朕着急啊。”这句话，是端木渊给冯季宇吃的一颗定心丸。

“有老臣在，陛下放心便是。”

即便，端木佑贵为九五之尊，还是不得已要受人挟制。端木佑的这几个孩子里，端木秉煜最是听话，可也最没主见耳根子软。按着冯季宇的心思，自己百年之后，这封丘怕是要改名换姓了。端木佑敲着手里的茶盏道：“疯话，不一定是假。你明白吗？”

“老臣明白了。”此次虽然没有一举除了白沐辰这个心头大患，可冯季宇的收获也不少。最起码，若是魏婉婉所言是真，那白荣可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的事了。白荣和白沐辰的欺君之罪一旦坐实，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关纤尘不愿走出房门一步，一连在家里吐了好几日，每次一合上眼就能看见当日血腥的场景，恶心的一幕幕就彷如在眼前一般。关纤尘在太平盛世里活了十几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平日里就连后厨里宰只鸡她都见不得，更何况是顷刻之间在她面前死了这么多的人。

关纤尘蹲在榻上，蹲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平日里关晏嫌弃关纤尘顽皮泼闹，可关纤尘真的安静下来，关晏倒是慌了：“要不要再去请个大夫啊。”关晏急的没了章法，在屋子里晃来晃去，“醉瑶你拿个主意啊。”

醉瑶在南府时，第一次见不听话的姑娘被活生生打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起来醉瑶算的上是过来人了。醉瑶心里暗自叹气：和端木渊扯到一起，关纤尘以后太平不得了。

醉瑶竖起琵琶拨弄了几下，关晏转过身坐在醉瑶对面道：“你别弹了，你想个主意成吗？”

“大人平日里沉稳，一旦遇上小姐的事就没了章法。”醉瑶笑着说，“有些事，得凭她自己走出来，旁人啊，谁也帮不了她。小姐便是从小被大人娇惯坏了才会如此。”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事敢情不是你摊上了。她……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你说忽然就有人在你面前血溅当场，猝不及防的……这……”

醉瑶浅笑，当年她有何尝不是猝不及防啊。醉瑶拨捻着琵琶，一首曲子响起，关晏不再像往日一般能静心听完，而是忽然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琵琶声止，连着一阵绵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醉瑶看着关晏离去的背影也无心再奏下去了。

不愿出房门的人不止关纤尘一人，白沐辰亦是。白府的人只知道白沐辰带了一身的伤回来，只有红烛知道，白沐辰成日里靠着门框而坐，不吃不喝，一个劲儿的坐在地上发愣。上次白沐辰带了一身伤回来也是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

“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吃点东西好不好？”红烛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小姐，你非要吓死红烛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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