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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2页）

时辰已到，花灯下的人们放飞寄托思与愿的灯。天空漫若星河，石澈却只盯着他与连望放飞的那座灯，祈盼自己和连望的心愿都能实现。

他盼着心里的人都平安。想的人越多，却只有一个人越来越清晰。愿望也加上了一条，自己能永远陪着连望。

回去的密道里，大概是玩累了，两人一时无言。连望像是憋了很久，问石澈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石澈垂眸，思忖良久，还是让连望猜猜。连望左想右想，猜他们的愿望重了个八九分。

石澈眼神一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那真是太好了！”

正月十六，天朗气清。新年的政事清闲稀少，国镜殿里的大人们早早地就下了班。人群散去，连望亲自看着守着的侍卫锁上国镜殿的门。转过身，对上面色不虞的一人。

“干嘛啊？”那人一言不发，弄得连望有些困惑。

高余令压着口气，徐徐说道：“令家老二操持的个灯会，可是借了我不少人的。”

“哦。”连望故作呆愣，“是干这份活的官禄户部没拨给你，还是你没把钱发给你的人啊？人曲至笙昨天晚上带着人在都郊守着灭火，我给官禄人都不要。”

高余令站在连望的面前仅仅是漫不经心地盯着他，眼神却目露出铁索的寒光，捆得周围的空气都动弹不得。

连望今天有点没精神，但是心情很不错，所以有点懒洋洋的。周遭空气的变化并未动摇他分毫。只是他把高余令的意思揣摩了个十之八九。连望只得无奈地叹口气，朝着武场走去。

“过时不候。”

高余令随即跟上，甚是得意，脸上也逐渐浮现出几丝满足的微笑。

新年过完，也是烨翎准备进元书房读书的时候。

总怕有什么万一，石澈一大早就把烨翎给叫起来。到了元书房，皇子们的师傅已经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到来。石澈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全智是个白须苍苍的和蔼老者，和正值壮年的连望相差甚远。

简单交谈几句，烨翎就已入座，只待到了时辰就可以上课。全智还说烨翎的资赋不错，若是正心用功，不愁不成大器。这可把石澈激动坏了，抓着全智请求他倾囊相授。

全智老身一颤，算是又了解了这位男妃一点。

回蒲彧宫的路上，石澈遇见了送大皇子上学的毓德妃。

莫问芳看起来是个保守的女子，散发着传统要求里那种娴静贵女的气质。大概如此，她平时才会都呆在她的秀安宫不怎么出门。

两人是第二次见面，石澈行过礼就顺着与她寒暄起来。她果然温和有礼，吐气如兰。虽然有点过于老成的平易近人，但她容华依旧，让人看不出些许端倪。

也许是她的渲染，跟着莫问芳的大皇子年纪轻轻就有了儒雅文人的气息。这小家伙长的也实在漂亮，跟个瓷娃娃似的。连艺礼数周到，一举一动已有君子的韵味，很招人喜欢。

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烨翎的位置在第二排的一边。学室里除了他还有在前面备课的全智，安静的学室里只有他们的翻书声。

没过多久，有一人走进学室与全智相互问安，随后便坐到烨翎旁边的座位。

来者还带着点慵懒的睡意，眼神却是清醒明晰。他随意打量着烨翎，渐渐地开始对烨翎好奇。

“你真是好大一只！”

烨翎随即准备行礼问安，没想到被面前这个小出他许多的孩子打住了。

“干什么啊？大家都是平辈，别弄得又生分又麻烦。”

连礼围着烨翎，一副明眸皓齿像一条自在的鱼一样游来游去。

“三殿下。。”

烨翎都快被看了个遍，总归感觉有些奇怪。但是三皇子机灵有趣，这么个小家伙绕着自己咯咯地笑，胸中一股清流悦然而生。

没过多久，连艺也进到学室里。他虽年幼，但行事稳重。他只是不经意地瞄一眼玩闹中的二人，就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了书。

“我还要放假！我不要来这里！我要回去！”

烨翎和连礼的嬉戏充满了生机，那学室门口的生命力更是能闯上天花板。

也不知道这个壮小子有多大的力气，得要好几个宫人架着胡乱伸手蹬腿的他才能把他运进来。后面紧跟着的是花枝招展的蔻美人。二皇子那副张牙舞爪用劲挣扎的样子也把她气的不轻。李万和正想教训教训这个混小子，又怕戴着的护甲划伤了他。她只得放下身段到全智那里替连悌赔罪。

全智挥挥手，示意宫人们把连悌放到前排座位上。他敲敲戒尺，霎时间，无论是哭闹的连悌还是玩笑的后排都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蔻美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正要离开，也无意间瞟到了坐在连礼旁边的烨翎。她微微一僵，并无过多反应便离去了。

学室师生到齐。全智悠悠开口，马上就开始了新一天的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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