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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九号井（第1页）

九号井之所名字中有一个“九”字，并不是因为它是煤场的第九座井。恰恰相反九号井是煤场第一座矿井也是最大的一座，当时由于技术有限矿井中没有采用垂直开采的设备，工人使用斜坡一点一点盘旋向下挖去，它的主隧道形成了一个数字“九”，老一辈的工人们亲切地称呼它老九，这个昵称沿用到现在。经过技改大修的改造之后，原来的隧道入口已经不再使用了，煤场老板加装了一座垂直升降机器，通风和照明以及消防系统也全面更新换代了，老九摇身一变成为了煤场最受欢迎的矿井。

杜建军看着通亮的隧道和呜呜作响的排气系统对老板说道：“你这儿环境不差啊，比我想象的要透亮多了。”。老板扶了扶脑袋上的安全帽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一是上面管的越来越严谨二是我这个人自己比较自觉，老乡们的安全我一向是抓得很实在的。”。老板尖尖的脑袋上面顶着宽大的安全帽像是一朵红香菇，他自鸣得意的样子有点可爱，完全不像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巨贾。杜建军跟着大伙儿继续往里面走，老板拉了拉他胳膊问道：“前面那几个人是做什么的，手里拿着什么家伙，看上去像搞检测的，我这儿真没有什么不合格的事儿，让他们别弄了，回头让伙计们见到了又得嚼舌头。”。杜建军想起老所长的话来：“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也问了专家，一般情况下煤矿是不可能与放射性矿共存的，但你们还是小心点好，让检测的同志走前面，招子放亮一点儿，有什么问题及时汇报。”。杜建军现在也不好把话说满，他只能装着迷糊对老板说道：“那是领导派来的人，不过应该不是检测你这儿设备的，到底是干啥的我一个大老粗也不懂，老板你多担待着点儿，回头让我们老所长给老乡们解释去，你怕啥呢。”。老板一听也就不说话了，跟着大部队往前面走。

杜建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主隧道的宽敞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一直以为井下工作就是在黑乎乎的狭小矿洞里面挖煤，没有想到这口老井的大小甚至能够开进一辆汽车。头顶上发着白光的照明灯把整个隧道照得亮堂很，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够在矿井中失踪，要知道二号井比九号井更加先进。人们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岔路越来越多，岔路有些是工人的储备间和工具室，也有的是自然形成的洞窟，还有些是矿井的分支。杜建军见到如此复杂的地形连忙对众人提示道：“大家伙都自觉跟紧点儿，千万别独自走岔路，在这里面掉队了可不好找！”。大伙儿几乎不用他提醒，都各自按部就班地跟在队伍后面。

几个小时的搜寻和检测工作完成了，检测员告诉杜建军没有发现放射性物质的痕迹。杜建军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想到放射性物质能够给人体带来的损害自己还是有点儿后怕，他那次奇怪的住院要真的是放射性物质引起的，估计媳妇后半辈子只能守寡了。老板向杜建军走来道：“小杜啊，咱这矿井没有啥毛病吧，我就给你们老所长说过，多做做工人们的思想工作，检查这井有什么意义呢，咱不吹不黑那可是拿着良心做买卖，我能亏待底下的老伙计？”。杜建军拍拍老板的肩膀：“确实够意思，咱们也收队吧。”。一众人又开始向升降梯那边走去，老板一路上喋喋不休地缠着杜建军，让他回去向老所长赶紧报告，以老所长的名望给乡亲们开个会，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杜建军知道这里的工人很多都是以前城郊那边的老乡，老所长在他们心中地位不一般，可杜建军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被他们疏忽了，这里的老乡还继续生病受伤，那么不但事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会更加严重。杜建军带着一肚子的心事走进了升降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

“小郑呢？”杜建军转了一圈没看见小郑，他对大伙喊道：“都停下！清点一下人数。”。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杜建军这是要弄哪门子茬儿，等到所有人都清点了一遍之后，大伙儿惊奇地发现小郑不见了。小郑是检测公司的一名记录员，他一直跟在大部队的后面，时不时还和前面做探测的人说道几句，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小郑一直都在队伍里面，他也是最不可能走岔路的人，可偏偏在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小郑已经不见了踪影。“小郑？”。“小郑我们在这儿！”。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喊了几嗓子了。杜建军对满头大汗的老板问道：“这儿还有其他通道吗？会不会小郑走到另外一条路上了。”。老板急得直冒烟，他几乎想跳脚，九号井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任何事故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他怎么能够不着急。老板信誓旦旦地说道：“同志哥，我拿祖坟发誓，这井就这几条大路，其它的都是死胡同或者小房间，两部升降机一部在入口，一部在出口，其他地方没路了！”。

杜建军相信老板的说辞，这个时候说谎是十分愚蠢的行为。他对众人说道：“我们现在从这头往来时的出口走，一路上大家多喊喊，多停下来听听，有人要是听到什么声音，不管是什么声音，都立即报告，一旦有人报告了，大伙儿立刻不要出声，避免人多声杂误了小郑呼救。”。众人点头允诺后开始向入口处返回，一路上长长的队伍十几个人连绵不绝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大伙儿已经走了一大半，除了呼喊小郑的声音和人们的回声以外，整个隧道只有照明灯和通风扇的声音。杜建军让大家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向前走到入口再折回，另一对现在返回向远端的出口走去，到了以后继续折回，两队人在中点汇合。

杜建军安慰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老板道：“这么多人给你作证，这事儿和你的井没啥关系，不用担心。”。老板心里面装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这件失踪要是再传出去，恐怕多给一倍的工资也没有人愿意在他的煤场里上班了。杜建军何尝不了解老板的心思，只是他也无能为力，在找回小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杜建军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忽然有人说道：“有动静！别说话。”。大伙儿都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点灯发出次啦啦的声音此刻在别样的寂静中格外刺耳，杜建军也隐约听见了那声响，像是有人拿什么东西在敲打墙壁。他走到隧道一侧的石壁上，把耳朵贴在墙壁，果然那声音更加明显了。他竖起手示意众人跟着他，杜建军沿着墙壁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他来到一处被木板封死的狭窄岔路处。他转身对老板问道：“这儿是什么房间？”。老板对矿井也不是全部都熟悉，他身边的老工头回复了杜建军：“这个是一个自然洞，洞不深往前几十米就到头了。”。杜建军让一部分人守在洞口，自己带上几名精悍的汉子撬开木板进洞，他们拉上足足数百米一条长绳一路拖进去以防万一。由于这是一处被封死的洞穴，煤场并没有给它拉上电灯，杜建军等人只能通过帽子上微弱的矿灯光看清前面。黑洞洞的小道十分狭窄，很多地方必须侧着身子才能通过。杜建军一马当先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时不时示意队伍停下，仔细地听一听那个若隐若现的声音，果然越往洞穴的深处声音更加清晰。那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凿墙，大伙儿十分兴奋，终于把走失的小郑给找上了。杜建军扯着嗓子向里面喊去：“小郑，节省力气，我们马上就到！”。深处没有传来小郑的回应，只是那敲击声还在继续。杜建军意识到小郑可能受了伤没有办法说话，他立刻加快了脚步，同伴的安危牵挂着杜建军的心。

走着走着杜建军猛然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人差点儿撞上了他，那人有些奇怪地问道：“老杜，怎么不走啦？”。杜建军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他蠕动着嘴唇半天才回答道：“已经，已经到头儿了。”。众人大惊失色问道：“那小郑呢？”。杜建军看着面前的石壁，这里便是洞穴的尽头，比入口的通道宽敞得多，他用矿灯扫视了一周，只能看见光滑的石壁，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杜建军叹了一口气道：“没看见人儿，哎，我们可能听错了路，小郑大概是在其他岔路里面。”。队伍里有个人嚷嚷道：“我就说嘛，这入口都是封上的，那小郑也进不来啊。”。就在那人话音刚落，杜建军面前的石壁传来了清晰的敲打声，大伙儿都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看着杜建军前方。那声音像是挑衅一般，停了数秒后在此响起来。杜建军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他望着不断传出敲击声的石壁，握紧了手里的矿锄，只听他大吼一声向石壁砸了下去。

九号井之所名字中有一个“九”字，并不是因为它是煤场的第九座井。恰恰相反九号井是煤场第一座矿井也是最大的一座，当时由于技术有限矿井中没有采用垂直开采的设备，工人使用斜坡一点一点盘旋向下挖去，它的主隧道形成了一个数字“九”，老一辈的工人们亲切地称呼它老九，这个昵称沿用到现在。经过技改大修的改造之后，原来的隧道入口已经不再使用了，煤场老板加装了一座垂直升降机器，通风和照明以及消防系统也全面更新换代了，老九摇身一变成为了煤场最受欢迎的矿井。

杜建军看着通亮的隧道和呜呜作响的排气系统对老板说道：“你这儿环境不差啊，比我想象的要透亮多了。”。老板扶了扶脑袋上的安全帽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一是上面管的越来越严谨二是我这个人自己比较自觉，老乡们的安全我一向是抓得很实在的。”。老板尖尖的脑袋上面顶着宽大的安全帽像是一朵红香菇，他自鸣得意的样子有点可爱，完全不像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巨贾。杜建军跟着大伙儿继续往里面走，老板拉了拉他胳膊问道：“前面那几个人是做什么的，手里拿着什么家伙，看上去像搞检测的，我这儿真没有什么不合格的事儿，让他们别弄了，回头让伙计们见到了又得嚼舌头。”。杜建军想起老所长的话来：“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也问了专家，一般情况下煤矿是不可能与放射性矿共存的，但你们还是小心点好，让检测的同志走前面，招子放亮一点儿，有什么问题及时汇报。”。杜建军现在也不好把话说满，他只能装着迷糊对老板说道：“那是领导派来的人，不过应该不是检测你这儿设备的，到底是干啥的我一个大老粗也不懂，老板你多担待着点儿，回头让我们老所长给老乡们解释去，你怕啥呢。”。老板一听也就不说话了，跟着大部队往前面走。

杜建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主隧道的宽敞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一直以为井下工作就是在黑乎乎的狭小矿洞里面挖煤，没有想到这口老井的大小甚至能够开进一辆汽车。头顶上发着白光的照明灯把整个隧道照得亮堂很，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够在矿井中失踪，要知道二号井比九号井更加先进。人们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的岔路越来越多，岔路有些是工人的储备间和工具室，也有的是自然形成的洞窟，还有些是矿井的分支。杜建军见到如此复杂的地形连忙对众人提示道：“大家伙都自觉跟紧点儿，千万别独自走岔路，在这里面掉队了可不好找！”。大伙儿几乎不用他提醒，都各自按部就班地跟在队伍后面。

几个小时的搜寻和检测工作完成了，检测员告诉杜建军没有发现放射性物质的痕迹。杜建军心里面也松了一口气，想到放射性物质能够给人体带来的损害自己还是有点儿后怕，他那次奇怪的住院要真的是放射性物质引起的，估计媳妇后半辈子只能守寡了。老板向杜建军走来道：“小杜啊，咱这矿井没有啥毛病吧，我就给你们老所长说过，多做做工人们的思想工作，检查这井有什么意义呢，咱不吹不黑那可是拿着良心做买卖，我能亏待底下的老伙计？”。杜建军拍拍老板的肩膀：“确实够意思，咱们也收队吧。”。一众人又开始向升降梯那边走去，老板一路上喋喋不休地缠着杜建军，让他回去向老所长赶紧报告，以老所长的名望给乡亲们开个会，这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杜建军知道这里的工人很多都是以前城郊那边的老乡，老所长在他们心中地位不一般，可杜建军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情被他们疏忽了，这里的老乡还继续生病受伤，那么不但事情没有得到解决反而会更加严重。杜建军带着一肚子的心事走进了升降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

“小郑呢？”杜建军转了一圈没看见小郑，他对大伙喊道：“都停下！清点一下人数。”。大伙儿面面相觑不知道杜建军这是要弄哪门子茬儿，等到所有人都清点了一遍之后，大伙儿惊奇地发现小郑不见了。小郑是检测公司的一名记录员，他一直跟在大部队的后面，时不时还和前面做探测的人说道几句，在所有人的印象里小郑一直都在队伍里面，他也是最不可能走岔路的人，可偏偏在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小郑已经不见了踪影。“小郑？”。“小郑我们在这儿！”。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喊了几嗓子了。杜建军对满头大汗的老板问道：“这儿还有其他通道吗？会不会小郑走到另外一条路上了。”。老板急得直冒烟，他几乎想跳脚，九号井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任何事故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他怎么能够不着急。老板信誓旦旦地说道：“同志哥，我拿祖坟发誓，这井就这几条大路，其它的都是死胡同或者小房间，两部升降机一部在入口，一部在出口，其他地方没路了！”。

杜建军相信老板的说辞，这个时候说谎是十分愚蠢的行为。他对众人说道：“我们现在从这头往来时的出口走，一路上大家多喊喊，多停下来听听，有人要是听到什么声音，不管是什么声音，都立即报告，一旦有人报告了，大伙儿立刻不要出声，避免人多声杂误了小郑呼救。”。众人点头允诺后开始向入口处返回，一路上长长的队伍十几个人连绵不绝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大伙儿已经走了一大半，除了呼喊小郑的声音和人们的回声以外，整个隧道只有照明灯和通风扇的声音。杜建军让大家分成两队，一队继续向前走到入口再折回，另一对现在返回向远端的出口走去，到了以后继续折回，两队人在中点汇合。

杜建军安慰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老板道：“这么多人给你作证，这事儿和你的井没啥关系，不用担心。”。老板心里面装的却是另外一回事，这件失踪要是再传出去，恐怕多给一倍的工资也没有人愿意在他的煤场里上班了。杜建军何尝不了解老板的心思，只是他也无能为力，在找回小郑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杜建军能做的事情并不多。忽然有人说道：“有动静！别说话。”。大伙儿都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点灯发出次啦啦的声音此刻在别样的寂静中格外刺耳，杜建军也隐约听见了那声响，像是有人拿什么东西在敲打墙壁。他走到隧道一侧的石壁上，把耳朵贴在墙壁，果然那声音更加明显了。他竖起手示意众人跟着他，杜建军沿着墙壁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他来到一处被木板封死的狭窄岔路处。他转身对老板问道：“这儿是什么房间？”。老板对矿井也不是全部都熟悉，他身边的老工头回复了杜建军：“这个是一个自然洞，洞不深往前几十米就到头了。”。杜建军让一部分人守在洞口，自己带上几名精悍的汉子撬开木板进洞，他们拉上足足数百米一条长绳一路拖进去以防万一。由于这是一处被封死的洞穴，煤场并没有给它拉上电灯，杜建军等人只能通过帽子上微弱的矿灯光看清前面。黑洞洞的小道十分狭窄，很多地方必须侧着身子才能通过。杜建军一马当先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时不时示意队伍停下，仔细地听一听那个若隐若现的声音，果然越往洞穴的深处声音更加清晰。那声音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凿墙，大伙儿十分兴奋，终于把走失的小郑给找上了。杜建军扯着嗓子向里面喊去：“小郑，节省力气，我们马上就到！”。深处没有传来小郑的回应，只是那敲击声还在继续。杜建军意识到小郑可能受了伤没有办法说话，他立刻加快了脚步，同伴的安危牵挂着杜建军的心。

走着走着杜建军猛然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人差点儿撞上了他，那人有些奇怪地问道：“老杜，怎么不走啦？”。杜建军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他蠕动着嘴唇半天才回答道：“已经，已经到头儿了。”。众人大惊失色问道：“那小郑呢？”。杜建军看着面前的石壁，这里便是洞穴的尽头，比入口的通道宽敞得多，他用矿灯扫视了一周，只能看见光滑的石壁，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杜建军叹了一口气道：“没看见人儿，哎，我们可能听错了路，小郑大概是在其他岔路里面。”。队伍里有个人嚷嚷道：“我就说嘛，这入口都是封上的，那小郑也进不来啊。”。就在那人话音刚落，杜建军面前的石壁传来了清晰的敲打声，大伙儿都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看着杜建军前方。那声音像是挑衅一般，停了数秒后在此响起来。杜建军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般，他望着不断传出敲击声的石壁，握紧了手里的矿锄，只听他大吼一声向石壁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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