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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二章 天鹅池（第1页）

次日晨。小篮、小花椒又来到天鹅池岸边，见小公子恭恭敬敬在船等她们。一面生，二面熟，小篮焕然一新，亲热道：“大哥哥久等了。”公子笑道：“快船吧，二位姐姐。”小花椒道：“这还差不多，把我叫姐姐了。咀又乖又甜……不过，我可只认小姐一人，谁我都不认哟。”小篮心中早有主意，笑道：“哎哟，本姑娘早起胃口不好……端不端这阵子饿得心谎了。”小花椒一听，急道：“哎呀呀，小姐是金枝玉叶，饿坏了那还了得，等我去买吃的。”小篮道：“快去吧!”小花椒道：“小姐要吃什么好吃的？”小篮道：“这还用问么，我爱吃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小花椒道：“哦，对了，我知道。小姐，我去了。”言罢，小花椒握剑鞘，回首厉言道：“大傻瓜，保护好小姐，若有闪失，拿你试问!”小公子窘道：“是，是是是。”小花椒便去了。

小篮见小花椒走远了，心畅快多了。她目不转睛地瞧他。但见：

英俊潇洒椭圆脸，剑眉耸发眸灵眼。

浑身素裹隐情深，正盼牛郎织女缘。

小篮眯笑道：“大哥说你十八年没干过一件坏事，一定是十八岁了。而本小姐才刚满十六，所以呀，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叫我小篮妹，才恰如其分。”小子笑道：“小篮姐姐，就按你的吩咐……往后改口，叫你小篮妹……可姐姐……”她噗哧一笑道：“大哥怎么改不了口，还叫我姐姐。”他尴尬道：“我……太笨，太笨。好，好……我改口……小篮妹。”她应声道：“嗯。”他道：“以后，你休叫我大哥了……叫我的名字大傻瓜好了。”她笑道：“为什么？”他道：“我不配当哥……从来没人叫我大哥……所有人都叫我大傻瓜吔。”

小篮起身踱来踱去，道：“我看你不傻，怎么能称呼你大傻瓜哩。”小子惊喜道：“真的？我……我不傻么？”她点点头道：“所以，我称呼你为大哥再好不过了。”他噗噗笑道：“对，对……随便你怎么叫……姐姐。噢，哦……我又说错了，叫小篮妹妹才对。”她点点头，甜甜一笑道：“往后呀，常来常往。”他道：“我听你的。不过……你这样高贵的大小姐……我，我……”小篮道：“昨天，你救了我，所以，你比我还高贵。”他只摇摆双手道：“不，不不，不不不。昨天回去，我一夜没睡着觉……”她会心地一笑，道：“和你一样，本姑娘也一夜没睡着。看来，咱们心想到一起了。”小子道：“不，不不。我想的不一样。”她道：“你想的不一样？你想的什么？”他道：“我想，我想我犯了大错，一生十八年来从来没犯的错。”她道：“什么大错？”他道：“我爹娘都不许我近女色。可我……我粘了大小姐的玉体……羞了大小姐。在水中……我真的冒犯了小姐……真不好意思，真是犯了大错。”她道：“傻大哥，我掉进深水中，你下水去，救了我一命，那还能是错！你真的太老实……不过，本姑娘就喜欢你这种老实人。花花公子太多了，太讨厌了。昨天，你不是犯了大错，而是做了大好事，本小姐感谢你还来不及哩。”小子道：“不，不不，不用感谢。”小篮道：“你爹你娘是谁？他们在哪里？”小子道：“我爹可厉害了，都怕他。我不敢说出他……而且，我娘也不让我出风头……我是……”她追问道：“你是什么？”他道：“我是个孤儿，是被爹娘捡回收养大的……”她惊道：“噢，喔……原来，原来你现在的爹娘不是亲的。”他道：“不是亲的…可跟亲生父母一样。他们待我恩重……重如泰山……我不知怎么报答。”小篮道：“我总预感到咱俩真是有缘份。”他道：“什么叫缘份？什么意思。”她道：“缘份就是缘份，说不清楚，也叫天意。比如说，昨日的巧遇……这种偶然就叫缘份耶。”

公子道：“小篮姐姐……噢……我又叫错了……小篮妹……你爹娘是谁？今在何处？”小篮不打算说出，正巧，小花椒提着篮子，携剑而来。小篮道：“都买到了么？”小花椒道：“嗯，六色精典菜肴，皆是小姐爱吃的。还有精制点心，什锦饼……”说着，蹬石台，铺布单，打开饭篮，一样样摆碟。五颜六色，香喷四野。小篮道：“怎么只是两双筷子吔？”小花椒吱唔不出声。小篮道：“算了……这一双筷子可以两人共用。”便夹起香食，递与小子。他只摆手：“不饿，我不吃”。小篮硬递与他，三人便一阵叹香，喷喷吃毕。小篮叹道：“哎，大哥一定没吃饱，怎么不买两尾鱼来？”本意是想再支走小花椒，公子却立起身笑道：“喔，跑来跑去，太远了。不如就近，来得快。”说罢，脱掉锦袍鞋靴，便“卟嗵嗵”跳入池中，不见了人影。岸二女等来等去，仍不见来。小篮急道：“这半阵不见他…莫不是被水草掛住……或许……哎呀，坏了!大哥怕被淹住了……”小花椒也急恐道：“时辰这么长，肯定淹死了!傻瓜蛋，自己去送死!也太笨了。”小篮象是自各儿的心给掉了一般，惊慌失措，挽起裙，由不得下池边捞来捞去，急咻咻喊道：“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小花椒阻她不住，道：“大小姐，去不得!池子深，去不得。”二姑娘正焦燥万分，池水“咕咚”一声，煮水冒泡，霍地钻出人头来。小篮一看，正是心的人儿，笑唏唏道：“天呐，大哥……大哥没淹住…吓死人喽。”说着，往他身前靠。见他头出水后，接着，两只手各抓一条大鲤子，从池中抬起，笑不堪言。忽闪间，小篮脚下一滑“呵唷——”大叫一声。小子把两尾鲤鱼扔石台，急去搀扶小篮岸。

三人一阵欢愉，看着两尾活蹦乱跳鲤鱼。小子进芦荡里，穿锦衣靴子，折了杂木，破了鱼。拾些苇草，点着火。用两根棍子插了鱼头，在火焰熏烤。小花椒笑道：“没油，没盐，咱小姐可吃不下去哟。”小子从衣袖中取出小包麻辣盐粉，撒在两尾鱼肚腹中，又一阵熏烤，射出喷香鲜味。小篮道：“有味了，好香吔。”小子道：“好，熟透了。”递给她二人各一条，道：“快吃，吃吧，别嫌我的手艺哟。”小篮咬了一口，道：“好吃，好吃。好香，好香。比宫廷里的山珍海味还别有风味哩。”顺手分给他一半，道：“有劳大哥了，你也吃呀，拿着。”他接手，三人说说笑笑，边吃边叹香。小篮道：“公子，适才好吓人吔，真以为见不到大哥了。”小子道：“我从小在水边长大，水底下来来回回，是寻常事……不必为我担心。怪我下去的时辰太长，让你们受惊了。”小花椒道：“受惊是小事，险些把小姐给掉入池中了……如果有水鬼把小姐给抓拉去，你担当得起么!”小子笑道：“水鬼？嘻嘻…什么水鬼？我从来也没见过。”小篮道：“小花椒，休得吓唬大哥。跟着大哥游天鹅池，还怕什么水鬼不水鬼!”小花椒道：“他呀，如果真有水鬼，他又不懂武功，还得靠本姑娘这把利剑耶。”三人吃毕，热热闹闹船，便去游湖。一直到日头偏西，方一道返回。

出了天鹅池，正走着，迎面一队军兵过来，齐摆摆跪在傻小子身前，校尉不敢抬头，擎拳拱手，道：“少爷，大将军吩咐：要少爷即刻回府。”小子摇手道：“快起来，起来呀!不必下跪说话……”一路十二个武士齐端端势起身，公子道：“告诉我爹，孩儿即刻回府，你们先行一步。”校尉拱手道：“遵命!”便领兵走了。这一幕，小篮细耳聆听，待武差走远，边走边道：“噢，原来大哥信不过我……隐瞒自各儿的身份。”小花椒叱道：“有什么了不起呀!只不过是个大将军的后裔么!”小子吱吱唔唔道：“不，不不，二位姐姐……哦喔，小篮妹…我不是信不过你们，也不是有意隐瞒……我不是说过了……我娘不让我出风头，何况……”小篮看他尴尬恭谦，便默不作声。而小花椒怅然叱道：“一个大傻瓜，还藏着一张王牌……想一鸣惊人呐!”又转身逼视他，目光如剑，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小姐是谁么？竟敢哄骗小姐，说假话!”小篮递眼色阻她，但目光中也想探个究竟。小子一看，二位眸子锐利，便全盘托出道：“罢了，罢了…我实话实说吧……我……我是大将军韩信的儿子，但不是亲生的儿子，是义父收养……但义父、义母都管我叫大傻瓜……傻瓜蛋……其实，这确是真，我说大傻瓜这名，也没欺哄二位姐姐嘛。”小篮一听，暗暗惊喜，蓄意从容道：“原来，大哥是韩信大将军的儿子……这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么？那……也该有个学名吧……”小花椒叱道：“小姐问你，听到了没有!你的真名叫甚么？!”公子难为情，双手不知放哪好，呆头呆脑道：“我说全盘端出，就全盘嘛。我叫……我叫韩子良……我之所以不说真名……哎……你们还是管我叫大傻瓜好……我娘我爹都这么叫我……”

小篮笑道：“韩子良……韩子良……好名……好听。”她反复几次，生怕忘了似的。小花椒瞟他一眼，叱道：“叫大傻瓜也好，叫韩子良也罢，那是我们大小姐的自愿。她愿怎么叫，就怎么叫，这可不由你管!”韩子良恭道：“是是是，小篮妹愿怎么叫，就怎么叫……皆可，能行，能行。”小花椒厉色道：“不行也得行!大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过是个……”小篮打断她欲出口的话，道：“小花椒，休得为难他了。”小花椒厉言叱道：“可他叫咱俩为姐姐，怎么又突然叫起小篮妹妹来了……简直不把小姐放在眼中!”韩子良窘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小篮忙解释道：“本姑娘比他小，自然叫他大哥，他叫我小篮妹了，这可不能怪他。”小花椒道：“这不下颠倒了么!我十九岁，是比他大……可叫我姐，而叫小姐为妹……这怎么象话。”小篮道：“岁数大，就是大。大不能叫小，小不能叫大，不足为怪。”小篮为韩子良解了围，他见小篮喷红双颊，娇媚丽妍，也暗自惊喜，道：“花椒姐姐……尊姓大名？告诉我……往后也好叫吔。”小花椒趾高气掦，道：“我的名和姓怎么能告诉一个大傻瓜韩子良。我们小姐的大名更不能让你这个傻瓜蛋知晓，如果你知道，吓你一大跳!”韩子良听罢，惊疑道：“莫非小篮妹是……”小花椒叱道：“男女有别!没想到韩大将军家，还出了这么一个活宝傻瓜蛋，竟敢不知害羞地打问小姐的底细，没有一点礼节!”小篮又解围道：“小花椒，良哥是个老实人，不可为难他了。”小花椒一听小姐喊他叫良哥，不再言语了，但心中依然硬气。韩子良一怔道：“不算为难，不是为难……这样，往后哇，你既然不告诉我你的真名，我管你叫花椒姐好么？”小花椒气壮不理。小篮道：“对，你就叫她花椒姐……从今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不必计较。常来常往，互帮互助。”韩子良点头，憨厚笑道：“我…一个傻瓜蛋……又不会说话……打搅你们了，真对不住。”小篮道：“良哥不必客气……”她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却一时说不出口。到了三岔路口，便告辞，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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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小篮、小花椒又来到天鹅池岸边，见小公子恭恭敬敬在船等她们。一面生，二面熟，小篮焕然一新，亲热道：“大哥哥久等了。”公子笑道：“快船吧，二位姐姐。”小花椒道：“这还差不多，把我叫姐姐了。咀又乖又甜……不过，我可只认小姐一人，谁我都不认哟。”小篮心中早有主意，笑道：“哎哟，本姑娘早起胃口不好……端不端这阵子饿得心谎了。”小花椒一听，急道：“哎呀呀，小姐是金枝玉叶，饿坏了那还了得，等我去买吃的。”小篮道：“快去吧!”小花椒道：“小姐要吃什么好吃的？”小篮道：“这还用问么，我爱吃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小花椒道：“哦，对了，我知道。小姐，我去了。”言罢，小花椒握剑鞘，回首厉言道：“大傻瓜，保护好小姐，若有闪失，拿你试问!”小公子窘道：“是，是是是。”小花椒便去了。

小篮见小花椒走远了，心畅快多了。她目不转睛地瞧他。但见：

英俊潇洒椭圆脸，剑眉耸发眸灵眼。

浑身素裹隐情深，正盼牛郎织女缘。

小篮眯笑道：“大哥说你十八年没干过一件坏事，一定是十八岁了。而本小姐才刚满十六，所以呀，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叫我小篮妹，才恰如其分。”小子笑道：“小篮姐姐，就按你的吩咐……往后改口，叫你小篮妹……可姐姐……”她噗哧一笑道：“大哥怎么改不了口，还叫我姐姐。”他尴尬道：“我……太笨，太笨。好，好……我改口……小篮妹。”她应声道：“嗯。”他道：“以后，你休叫我大哥了……叫我的名字大傻瓜好了。”她笑道：“为什么？”他道：“我不配当哥……从来没人叫我大哥……所有人都叫我大傻瓜吔。”

小篮起身踱来踱去，道：“我看你不傻，怎么能称呼你大傻瓜哩。”小子惊喜道：“真的？我……我不傻么？”她点点头道：“所以，我称呼你为大哥再好不过了。”他噗噗笑道：“对，对……随便你怎么叫……姐姐。噢，哦……我又说错了，叫小篮妹妹才对。”她点点头，甜甜一笑道：“往后呀，常来常往。”他道：“我听你的。不过……你这样高贵的大小姐……我，我……”小篮道：“昨天，你救了我，所以，你比我还高贵。”他只摇摆双手道：“不，不不，不不不。昨天回去，我一夜没睡着觉……”她会心地一笑，道：“和你一样，本姑娘也一夜没睡着。看来，咱们心想到一起了。”小子道：“不，不不。我想的不一样。”她道：“你想的不一样？你想的什么？”他道：“我想，我想我犯了大错，一生十八年来从来没犯的错。”她道：“什么大错？”他道：“我爹娘都不许我近女色。可我……我粘了大小姐的玉体……羞了大小姐。在水中……我真的冒犯了小姐……真不好意思，真是犯了大错。”她道：“傻大哥，我掉进深水中，你下水去，救了我一命，那还能是错！你真的太老实……不过，本姑娘就喜欢你这种老实人。花花公子太多了，太讨厌了。昨天，你不是犯了大错，而是做了大好事，本小姐感谢你还来不及哩。”小子道：“不，不不，不用感谢。”小篮道：“你爹你娘是谁？他们在哪里？”小子道：“我爹可厉害了，都怕他。我不敢说出他……而且，我娘也不让我出风头……我是……”她追问道：“你是什么？”他道：“我是个孤儿，是被爹娘捡回收养大的……”她惊道：“噢，喔……原来，原来你现在的爹娘不是亲的。”他道：“不是亲的…可跟亲生父母一样。他们待我恩重……重如泰山……我不知怎么报答。”小篮道：“我总预感到咱俩真是有缘份。”他道：“什么叫缘份？什么意思。”她道：“缘份就是缘份，说不清楚，也叫天意。比如说，昨日的巧遇……这种偶然就叫缘份耶。”

公子道：“小篮姐姐……噢……我又叫错了……小篮妹……你爹娘是谁？今在何处？”小篮不打算说出，正巧，小花椒提着篮子，携剑而来。小篮道：“都买到了么？”小花椒道：“嗯，六色精典菜肴，皆是小姐爱吃的。还有精制点心，什锦饼……”说着，蹬石台，铺布单，打开饭篮，一样样摆碟。五颜六色，香喷四野。小篮道：“怎么只是两双筷子吔？”小花椒吱唔不出声。小篮道：“算了……这一双筷子可以两人共用。”便夹起香食，递与小子。他只摆手：“不饿，我不吃”。小篮硬递与他，三人便一阵叹香，喷喷吃毕。小篮叹道：“哎，大哥一定没吃饱，怎么不买两尾鱼来？”本意是想再支走小花椒，公子却立起身笑道：“喔，跑来跑去，太远了。不如就近，来得快。”说罢，脱掉锦袍鞋靴，便“卟嗵嗵”跳入池中，不见了人影。岸二女等来等去，仍不见来。小篮急道：“这半阵不见他…莫不是被水草掛住……或许……哎呀，坏了!大哥怕被淹住了……”小花椒也急恐道：“时辰这么长，肯定淹死了!傻瓜蛋，自己去送死!也太笨了。”小篮象是自各儿的心给掉了一般，惊慌失措，挽起裙，由不得下池边捞来捞去，急咻咻喊道：“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小花椒阻她不住，道：“大小姐，去不得!池子深，去不得。”二姑娘正焦燥万分，池水“咕咚”一声，煮水冒泡，霍地钻出人头来。小篮一看，正是心的人儿，笑唏唏道：“天呐，大哥……大哥没淹住…吓死人喽。”说着，往他身前靠。见他头出水后，接着，两只手各抓一条大鲤子，从池中抬起，笑不堪言。忽闪间，小篮脚下一滑“呵唷——”大叫一声。小子把两尾鲤鱼扔石台，急去搀扶小篮岸。

三人一阵欢愉，看着两尾活蹦乱跳鲤鱼。小子进芦荡里，穿锦衣靴子，折了杂木，破了鱼。拾些苇草，点着火。用两根棍子插了鱼头，在火焰熏烤。小花椒笑道：“没油，没盐，咱小姐可吃不下去哟。”小子从衣袖中取出小包麻辣盐粉，撒在两尾鱼肚腹中，又一阵熏烤，射出喷香鲜味。小篮道：“有味了，好香吔。”小子道：“好，熟透了。”递给她二人各一条，道：“快吃，吃吧，别嫌我的手艺哟。”小篮咬了一口，道：“好吃，好吃。好香，好香。比宫廷里的山珍海味还别有风味哩。”顺手分给他一半，道：“有劳大哥了，你也吃呀，拿着。”他接手，三人说说笑笑，边吃边叹香。小篮道：“公子，适才好吓人吔，真以为见不到大哥了。”小子道：“我从小在水边长大，水底下来来回回，是寻常事……不必为我担心。怪我下去的时辰太长，让你们受惊了。”小花椒道：“受惊是小事，险些把小姐给掉入池中了……如果有水鬼把小姐给抓拉去，你担当得起么!”小子笑道：“水鬼？嘻嘻…什么水鬼？我从来也没见过。”小篮道：“小花椒，休得吓唬大哥。跟着大哥游天鹅池，还怕什么水鬼不水鬼!”小花椒道：“他呀，如果真有水鬼，他又不懂武功，还得靠本姑娘这把利剑耶。”三人吃毕，热热闹闹船，便去游湖。一直到日头偏西，方一道返回。

出了天鹅池，正走着，迎面一队军兵过来，齐摆摆跪在傻小子身前，校尉不敢抬头，擎拳拱手，道：“少爷，大将军吩咐：要少爷即刻回府。”小子摇手道：“快起来，起来呀!不必下跪说话……”一路十二个武士齐端端势起身，公子道：“告诉我爹，孩儿即刻回府，你们先行一步。”校尉拱手道：“遵命!”便领兵走了。这一幕，小篮细耳聆听，待武差走远，边走边道：“噢，原来大哥信不过我……隐瞒自各儿的身份。”小花椒叱道：“有什么了不起呀!只不过是个大将军的后裔么!”小子吱吱唔唔道：“不，不不，二位姐姐……哦喔，小篮妹…我不是信不过你们，也不是有意隐瞒……我不是说过了……我娘不让我出风头，何况……”小篮看他尴尬恭谦，便默不作声。而小花椒怅然叱道：“一个大傻瓜，还藏着一张王牌……想一鸣惊人呐!”又转身逼视他，目光如剑，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可知小姐是谁么？竟敢哄骗小姐，说假话!”小篮递眼色阻她，但目光中也想探个究竟。小子一看，二位眸子锐利，便全盘托出道：“罢了，罢了…我实话实说吧……我……我是大将军韩信的儿子，但不是亲生的儿子，是义父收养……但义父、义母都管我叫大傻瓜……傻瓜蛋……其实，这确是真，我说大傻瓜这名，也没欺哄二位姐姐嘛。”小篮一听，暗暗惊喜，蓄意从容道：“原来，大哥是韩信大将军的儿子……这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么？那……也该有个学名吧……”小花椒叱道：“小姐问你，听到了没有!你的真名叫甚么？!”公子难为情，双手不知放哪好，呆头呆脑道：“我说全盘端出，就全盘嘛。我叫……我叫韩子良……我之所以不说真名……哎……你们还是管我叫大傻瓜好……我娘我爹都这么叫我……”

小篮笑道：“韩子良……韩子良……好名……好听。”她反复几次，生怕忘了似的。小花椒瞟他一眼，叱道：“叫大傻瓜也好，叫韩子良也罢，那是我们大小姐的自愿。她愿怎么叫，就怎么叫，这可不由你管!”韩子良恭道：“是是是，小篮妹愿怎么叫，就怎么叫……皆可，能行，能行。”小花椒厉色道：“不行也得行!大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过是个……”小篮打断她欲出口的话，道：“小花椒，休得为难他了。”小花椒厉言叱道：“可他叫咱俩为姐姐，怎么又突然叫起小篮妹妹来了……简直不把小姐放在眼中!”韩子良窘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小篮忙解释道：“本姑娘比他小，自然叫他大哥，他叫我小篮妹了，这可不能怪他。”小花椒道：“这不下颠倒了么!我十九岁，是比他大……可叫我姐，而叫小姐为妹……这怎么象话。”小篮道：“岁数大，就是大。大不能叫小，小不能叫大，不足为怪。”小篮为韩子良解了围，他见小篮喷红双颊，娇媚丽妍，也暗自惊喜，道：“花椒姐姐……尊姓大名？告诉我……往后也好叫吔。”小花椒趾高气掦，道：“我的名和姓怎么能告诉一个大傻瓜韩子良。我们小姐的大名更不能让你这个傻瓜蛋知晓，如果你知道，吓你一大跳!”韩子良听罢，惊疑道：“莫非小篮妹是……”小花椒叱道：“男女有别!没想到韩大将军家，还出了这么一个活宝傻瓜蛋，竟敢不知害羞地打问小姐的底细，没有一点礼节!”小篮又解围道：“小花椒，良哥是个老实人，不可为难他了。”小花椒一听小姐喊他叫良哥，不再言语了，但心中依然硬气。韩子良一怔道：“不算为难，不是为难……这样，往后哇，你既然不告诉我你的真名，我管你叫花椒姐好么？”小花椒气壮不理。小篮道：“对，你就叫她花椒姐……从今以后，咱们都是自己人了，不必计较。常来常往，互帮互助。”韩子良点头，憨厚笑道：“我…一个傻瓜蛋……又不会说话……打搅你们了，真对不住。”小篮道：“良哥不必客气……”她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却一时说不出口。到了三岔路口，便告辞，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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