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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缘起（第1页）

由于昨晚睡的不好，白小石在语文课上迷糊了，脑子里一直有一把剑状的东西在盘旋，他一直搞不清那是什么，但觉得自己越来越陷入梦里了，马上就要睡着了。

“白小石，请你起来回答下这个问题。”这个月新来的语文老师楚小雅的清冷的声音传来。

小石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脑子里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糟糕，刚才根本没听见老师的问题，只能靠老办法了。

他一本正经的向前排的艾锐看去，果然看到她把笔记竖起在书本内，笔记上写着，“李白在哪首诗里写过“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下面一行写着“梦游天姥吟留别”。

“《梦游天姥（lao）吟留别》”。艾锐的肩膀开始无声的抖。

“是《梦游天姥（mu）吟留别》，那上一句是什么呢？”

艾锐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看起来忍笑忍得有点辛苦，后面的二师兄已经带头笑了起来，整个班级瞬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接下来顺理成章，别人都放学了，他还得去楚老师办公室。

他一边沿台阶上三楼，一边心里嘀咕，没想到小雅老师的目光杀伤力还挺大的，搞的刚才他头都抬不起来，好象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高二年级的教师办公室在三楼楼梯口，而整个高二在二层，高三正相反，教师办公室在二层，而教室在三层，这被学生们戏称为乾坤大挪移。顺着台阶走到三层，他突然感觉身体有些异样，好象是变冷了些，但一会后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在老师办公室门口，他发现整个办公室中就楚老师一个人，她穿着深色套裙，身姿挺拔，曲线曼妙，长发从一侧绕到胸前，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她微微侧着，窗外夕阳的余晖从她的脸旁穿出，光晕中她的侧脸仿佛剪影，美的清丽脱俗。怪不得班级里的男生都说，如果她从高一就教我们语文，我们班平均成绩至少上升二十分。比起原来快要退休的特级优秀教师黄老师，班级不管男女都更喜欢听楚老师的话，那魅力和统治力，真不是盖的。

楚小雅坐在办公桌边敲着键盘，好象在写着什么东西。“报告。”白小石说道，他下意识的大声了点，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师回过头了，稍稍皱了皱眉，白小石突然注意到她的眼睛比平常更亮，眼波流转间，自已好象有点转不开眼神，稍稍想低下头的一瞬，恍惚间，她优雅的摘下眼镜，说：“你知道你上课的时候犯了什么错吗？”接着声音微大了一些，“看着我”。小石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突然爆发出异样的神采，眼睛中闪烁着无数星辰，星辰明灭间，世界仿佛在旋转，隐隐间有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小石只觉得自己在随着世界旋转，然后很多念头疯狂的向他冲来，他的意识象巨浪前的小木筏，瞬间被淹没了。

“你从哪来？”一个声音响起，小石觉得自己又再做梦，只听到声音，但四处看看，却找不到人。好吧，只是做梦而已，反正怪梦也做得够多了，今天至少没人喊打喊杀，不如休息一下好了。他直接躺下，又动动了，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告诉我，你是谁？你从哪来？”声音又再次响起，小石觉得这声音有些莫名的感觉，有点着急，有点无可奈何。管他呢，反正也找不到人，本来就有些累，小石的意识直的沉寂了，就象是在梦中睡着了。

楚小雅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看了看他的眼睛，甚至用双指张开他的眼皮，又认真审视了一下，一边自言自语，“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完全没有特殊的地方，也没有能量波动。那上课时那异常的气息是从哪传出来，小兵兵的观察记录也显示这两天本地有异常能量波动，难道不是他？但这在催眠中睡着了是什么鬼？”，她回过头对电脑说道，“查下校内有无能量异常，重点查下这小子。”

电脑突然爆发出一道强光，整个办公室一下子亮到看不清任何东西，然后慢慢暗下来。在电脑亮起的瞬间，楚小雅一手捂住白小石的眼睛，然后自己背身闭眼。“总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换种方式行不行？眼睛都要瞎了，而且，我皮肤被晒黑的话算工伤吗？”她抱怨道，“查到什么没有？”

“根据我的数据，以你的能力，我控制的这终端没有能力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一个悦耳的平稳的女声从电脑的方向传出来，顿了顿，它接着说道，“没有检测到异常，方圆5公里内无异常能量源，能量波动也很稳定。”

“小妹妹，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就是组长假扮的，真的有AI这种东西吗？你才加入小组不到三个月，与我合作的时候，能不能叫声姐姐？”

“我是国内最强的智能AI，由非常多的代码组成，其中核心代码的产生已经快40年了，我觉得你叫我阿姨我也勉强可以接受。”声音又顿了顿，突然语调变得更情绪化了，带着点戏谑，“虽然我也不希望被叫这么老，但还是你叫姐姐更合适一点。”

楚小雅不禁捂了捂脸，什么和什么，你这么屌，写你的程序员知道吗？

“你还有三分钟。”电子音突然又恢复了平稳的语调，刚才那点情绪化的语气象根本不存在似的。

“耽误了我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次一定要非得让小兵兵出点血。叫他来处理下这小子，然后做好清洁工作，我明天暂时回京城一下。”

白小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家里，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起身去洗手间放过水后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躺着发呆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好象还有黄老师留的作业没有完成。

糟糕，由于黄老师马上要退休，最近的脾气越发不好了，她总念叨，在自己退休之前一定要让高二年级的语文平均成绩上升十分，所以不完成她的作业，那紧箍咒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白小石飞快坐起，找到自己的书包，翻出书本，看到了书上折角那一页留的作业：“背诵《梦游天姥吟留别》，并写文章做详细分析。”背诵很简单，详细分析是什么鬼……

看到艾锐正坐在那上早自习，特意早到半个小时的白小石已经放了心。经过她的桌子时，白小石轻轻敲了下桌子，“艾悦，那个……”。白小石和艾锐很小就一起上学，那时候的小女孩还是蛮淘气可爱的，小石当时还不认识锐字，第一次看到她本子上的名字就叫成“艾悦”，小女孩不生气，但一直取笑他，然后小石就故意一直叫她艾悦，慢慢的，艾悦成了小石对她的专用称呼。后来艾锐上初中后一天天越来越漂亮，来搭讪的男孩越来越多，艾锐也越变越清冷，越来越不爱说话，常常遇见有男孩来和她搭话，她却一声不吭，就用她漂亮清澈的大眼睛一直静静的看着对方，一般的选手都会在三分钟内败退。只有小石在单独和她相处时还叫她“艾悦”，偶尔他还能看到她眼底泛起的笑意，和小时候一样的取笑，就象这次一样。

艾锐抬头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意只藏在眼底，但很干脆的递过来了一个本子，嗯，没错，里面写的是语文作业。其实小石觉得语文并不难，他其他科的成绩都很好，只有语文却提不起兴趣来学，看语文书他很高兴，但一写什么中心思想和分析作者的意图，他就头大，这些真的可以拆开来分析的吗？作者写的时候真是有认真想过自己的意图吗？

“哎，石头，”艾锐突然加了一句，“确定大学考理科了吗？”

“是的，计算机系，争取去京城。”他挥了挥拳头，以显示自己的决心。其实以他的成绩，特别是有点凄惨的语文成绩，离他梦想的燕京大学还有点远。

“嗯。”女孩点点头，好象决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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