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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试探与出路（第1页）

眨眼间，七日时间一晃而过。长公主在自己的幕僚府中，为宁玉打理出一个小院落。这七天以来，宁玉可谓是足不出户，一门心思地翻看各类书籍，多是“说文解字”、“人文历史”、“海舆地图”等类型。这一遭下来，才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点大概的印象。

七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宁玉却是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按理说，古代的公主应该也是拿俸禄的，不同的级别有着不同的待遇。公主府上的一应支出、府中养的幕僚参谋，都应该是公主自己掏腰包。这样一来，白吃白喝让人如何留得下脸面？更何况“靠人人走，靠山山倒”，如此仰人鼻息怎可长久？

退一万步讲，就算公主脑子抽了，钱多烧的慌，就要白吃白喝养着他。那天上掉下馅饼的事情，也砸不中他宁玉呀！凭什么不砸个子高的？这七天，长公主虽然不闻不问，由得他随心所欲，背地里恐怕没少派出下属，多方核查宁玉的身份来历。因此，今日宁玉便打定了主意，拜见公主，好好聊聊自己的出路问题。

顶着这样最适合搬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打盹的和煦阳光，宁玉跟着侍女走进了正殿大堂，见到了一身宫装、端庄秀逸的长公主殿下。

“公主好！”宁玉上来就鞠了一躬，开门见山地说道：“这几天承蒙照顾，心中十分感激，又十分过意不去。今天，是想和公主聊聊今后打算。”

公主闻言点了点头，一指旁边座位，道：“免礼，请坐吧。这几日本宫不曾看望过你，实在是事务繁忙，迫不得已，还请见谅。不知今后有何打算？”一边说着，她又转头示意身边侍女，口中却不停下：“想喝点什么？最近本宫倒是得了一些好茶叶。”

宁玉赶紧伸手摇了摇，对两侧侍女连声道：“不必麻烦，我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品不出茶的，请妹妹给我点白开水就好。”

公主瞪了宁玉一眼，像是嗔怪他讲话俗里俗气、没个正经儿，又觉得有些忍俊不禁，只得赶紧好奇道：“听府里人说，宁公子只喝开水，不喝凉水。刚住进来时，还曾因为一时没有开水，宁愿不喝，也不愿将就凉水。果有此事？”

宁玉心中一紧：“妖孽！露馅了吧！还说你事务繁忙，连我不喝生水都知道，可不就是让人把我查了个底儿掉！”

他面上倒是不露声色：“确有此事……东胜神洲来人应该都对热水有一种天生的执着吧……另外，凉水可能导致病痛，开水才更适合饮用。”

“哦？还有这种说法……可有什么根据？”

“嗯……据神洲的学者们研究，水中有着极微小的生命存在，肉眼难见，称之为‘微生物’。此类生物多有致病害人的作用，将水煮沸能够杀死它们，从而起到预防疾病的作用。”

“肉眼难见？那学者们怎么知道的？”

“这……学者们利用光学原理制作了一种叫做‘显微镜’的工具，它可以让学者们看到极微小的事物。”

“光学原理？这又是什么意思？可还有其他原理？世间有多少种原理？”长公主宛如一个“好奇宝宝”，逮住一个问题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光学即是一门研究光的学问，既然称之为‘学问’，当然是博大精深、艰涩难懂的，一时间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其他原理当然也有，不过我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种。”

宁玉想了想，觉得这么说有些像神棍，只好又补充道：“譬如，天为什么是蓝色的，彩虹是怎样形成的，都涉及到光学。”

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例子一说，更是激起了公主殿下的好奇心：“哦？宁公子能否解释的更详细一些？”

宁玉的脸都快皱到了一起去，说好的讨论人生出路问题呢？怎么话题跑偏开始上课了？他悻悻地说道：“公主注意过插在水中的木棍，看起来会像是断掉一样吗？”

不等公主回答，他又赶忙继续：“这是因为水对光产生了折射的作用，天是蓝色、彩虹的形成，就是因为极细小的、肉眼难见的微尘和水珠，使得光产生了折射、散射。至于什么是折射，就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了……”

“竟是如此……”公主仍是一脸的疑惑不解、意犹未尽，自觉不好再纠缠，于是又转而问道：“本宫看你皮肤白皙、手指细嫩，且牙齿整齐、洁白明亮，可想而知平日生活条件必定优渥富足，说是大家子弟只怕也有人信。为什么你却不喜下人、不适服侍，言必请、事必谢，俨然一副出身微末的寒门子弟做派呢？”

绕来绕去，公主打定主意就是想多了解神洲风物，旁敲侧击地试探宁玉有没有漏洞。宁玉见不扔出些真材实料，公主势必不愿轻易放过，只得组织了语言，细细解释。

“殿下有所不知，不是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是神洲生活条件远超夏国，也没有奴仆下人，像我这样年纪的人绝大多数是不需要为生活烦恼的，每日只需完成学业。”

“绝大多数？东胜神洲竟然富足至此？人人皆可脱产读书？”

“倒也不是人人，神洲有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共四种学府，难度依次递增。其中，适龄儿童免费进入小学和初中学习，合计学习九年，称作‘九年义务制教育’。在这之后，是否要继续深造学习便因人而异了。不过大部分人都会继续学习，神洲不会让一名合格的学生因为贫困而无缘学校。”

说道这句话时，宁玉心中不禁升起一腔自豪之情，腰杆子都挺直了些。还有哪个国家愿意这样大力支持教育事业？

“免费？九年？”公主倒吸一口凉气：“何等深厚国力才能支撑这样的财政支出？不知神洲有民众多少？宁公子又学习到了哪种程度？”

“应有十四亿多国民，不过其中学生占了多少，就不太清楚了。至于我自己，则是即将大学毕业。”

“十四万万……九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得是多大一笔钱，把夏国卖了也凑不出啊！”长公主口中喃喃，神色也有些惊异莫名，忽然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萧瑟地说道：“此等泱泱大国、巍巍强国，只此一言，便窥一斑而知全貌，让人只觉钟灵毓秀、朝气蓬勃、人杰地灵，不知我大夏……罢了，咱们还是说回宁公子日后的打算吧。”

宁玉安慰道：“殿下不必妄自菲薄，最好的也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在神洲行得通的方法事物，放在夏国可能就变成了削足适履。”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便立即转移话题：“这段时间以来，我仔细考虑了今后的出路。正如我刚才所讲，要我现在去侍候几亩田地，或者学习一门手艺，恐怕我是养不活自己的……”

宁玉又露出手腕，指着手表，对着公主眨眨眼睛，戏谑地说道：“我打算：要么，将这饰物献给殿下，换取些财物糊口度日；要么，我拿出一些制作方法，公主出人出力，咱们搭伙做生意赚些体己钱。举个例子，殿下觉得，颜色雪白、甜蜜纯净的白糖，浓香醇厚、馥郁芬芳的烈酒，味道纯净、不苦不涩的盐巴，赚不赚得到高门大户、商贾子弟的钱？”

“不光是名贵的、高端的，大众产品我们也可以做做。我看那澡豆、胰子就不太顺眼，若是有效果更好、香味扑鼻、形状美观、平价亲民的新产品出现，能不能彻底取代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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